就混日子的,真是少见。 朱浩道:“那杨翰林为何在此?” 杨慎面色阴冷:“朱浩,陛下要接母妃至京师,还要封其为太后,此事你如何看?” “乱了纲常啊。” 朱浩脱口而出,连片刻思考都没有,好似理所当然一般道,“议大礼之事,不都已尘埃落定?莫非因为陛下昨日在朝堂上提出接兴王妃来京,翰苑要做点什么?通常这种事,礼部一道奏疏就给回绝了啊。” 杨慎稍感意外。 朱浩之前还表现得很油滑,跟所有人和事都表现出敬而远之的态度,如杨廷和评价这小子就是墙头草。 却没想到朱浩在议大礼的问题上会支持杨廷和的主张。 杨慎道:“礼部之前已多番回绝,但陛下一意孤行,所以我的想法是……以新科进士牵头上奏,直谏陛下……新科进士以你为首,你可想参与其中?” “义不容辞。” 朱浩微微耸了耸肩,显得很明白事理。 杨慎懵逼了。 呀哈,这小子今天怎么突然从墙头草变得如此乖巧? 莫非有什么阴谋? 朱浩不解地问道:“杨翰林何以用如此眼神看我?我这人……尚且年少,对于政局一知半解,再者我跟陛下乃同出自安陆州,身份尴尬不想徒惹麻烦,但若是有申明大义之举,我还是可以跟诸位同僚站在一起。” 言下之意,我之前表现出来的“墙头草”作派,不是说我这个人价值观有问题,再或是故意想当骑墙派。 只是因为我出身特殊,再加上少年中进士,还侥幸考了个状元,乃众失之的,如此表现太过碍眼,想活得长久不被人针对,这才选择低调行事,但我这个人很注重大义,有什么事你也不用把我排除在外。 杨慎听了朱浩的话,很受触动。 同为状元,杨慎又是杨廷和的儿子,他考中状元时自己的父亲已在内阁为次辅,所以很理解朱浩这种“明明考中状元却要保持低调,免得被人攻讦”的心态。 突然间他恍如回到正德六年时,自己考中状元,刚进翰林院时处处小心谨慎,凡事能退让和避讳都不往前冲的那段日子。 自己当初做过同样的选择,为何换作今时今日,却要苛责朱浩呢? 杨慎哑然失笑,望向朱浩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欣赏,甚至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