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松开我……”
撒永州迷迷糊糊之中感觉腰间一紧,睁开眼就看到薛恙藏起笑意的脸庞,冷声开口。
薛恙垂眸看了看他,低言:“睡醒了?别动,回了家就放下你。”
薛恙单手使力,另一只手中提着撒永州的公文包,走到房门外,从公文包里摸出了钥匙开了门。
大步流星的走进去,丝毫不管怀里人如何挣扎与冷眼。
回身关上大门,却丝毫没有将人放下来的打算,侧身将公文包按照撒永州的习惯挂在了门边衣架上,然后直接扛着人走进了卧室。
拉开被子,这才将人放下。
撒永州清冷的面容染上一层薄怒,瞪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越来越不知所谓……”
薛恙弯腰蹲下,将他脚上的皮鞋脱掉,抓着他的双腿塞进被子里,沉声:“也不看看你的脸色,究竟差到什么地步,睡觉。”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撒永州推了他一把,坐直,单手撑在床边就打算站起来并且将人给赶出去。
不过,他的脚还没落地,就被薛恙扣住了脚踝。
薛恙抬眸瞧着他,一字一顿:“永州,要不你就安稳补觉,要不我陪你一起补觉,反正这床大……”
“给我出去!”撒永州眸色中的冰冷荡然无存,闪烁着愠怒的火光,一脚踹到了薛恙肩头。
薛恙将他的腿又一次塞回被子里,并且将被角往里面掖了掖。然后抬头突然凑近他,提醒道:“我这人向来说到做到,永州你之前在律所外应该深有体会。所以,不想事情变得复杂,就好好睡觉……”
律所外?深有体会?
这寥寥几个字,令撒永州想起了在车里他不管不顾的那个吻,眉目间的厉色愈发加深了几分。
薛恙在他怒目而视中,扬起笑意转身走出房间。
合上房门的那一刻,还不忘提醒:“永州,我去给你的车加点油,围着这附近转了四圈,油箱见底了。你的钥匙我拿走了,等我回来给你做晚饭……”
“滚。”撒永州对他这絮絮叨叨不胜其烦,抓起手边的枕头就朝着房门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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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不轻不重的一声闷响。
薛恙笑着轻轻虚掩上房门,转过身,眼神中的笑意收敛。
将黑色西服解开搭在沙发上,卷起衬衣衣袖。
从房门边的放伞的金属镂空篓子里抽出一柄绑好的黑色雨伞,晃悠着钥匙将门窗全都反锁之后走出门去。
抬眸。
看了看在小区外鬼鬼祟祟像是在找寻什么的几道身影。
薛恙将黑伞当做棒球棍,痞气的架在颈边,抿起唇角,迈步走出小区。
站在小区门外,看向街边破破烂烂的面包车。
淡声笑言:“各位,跟了一路了累不累?要不换个地方,我请你们喝咖啡如何?”
话虽这么说,但他手中的伞突然挥出,快步冲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
用伞把勾住了那人脖颈,往自己身边猛然一拽,扣住他的肩膀,狠踢膝窝,冷声垂眸:“谁让你们来的?”
“大……大哥,我,我们是来找撒律师谈……谈案子的……”被抓住的那个惊恐开口。
这人这么一喊。
周围瑟瑟缩缩的其他几个身影跑了过来,一个个面容脏乱,佝偻着脊背,有的脸上还挂着伤。
薛恙拧紧眉头,看着众人,冷声:“当真?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是实话?”
“我证明。”穿着拖鞋的撒永州从小区里走出来,看向这群人其中一个,沉声低语:“拖欠农民工工资的案子里,我记得你,因为长得瘦,总被工友喊皮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