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能不能用我的奖金帮我置办一处好一点的墓地?
发出去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又想要撤回。
在小祖宗没看到之前。
他刚撤回,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备注【小祖宗】的聊天页面,对方回了一句:川宝贝睡了,有病就去治,医药费我出。
薛恙回道:好像是疑难杂症,以前没有听说过。感觉心跳频率都不对劲了,偶尔还热的像发烧了一样,并且只对一个人出现过这种情况。不会是什么复杂的传染病吧?
对方许久没回。
薛恙又多问了一句:还有救吗?云小姐……
很快对方回了一条:没事,死不了。
薛恙瞧着这短短几个字,想再多问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消息前亮起了红色的感叹号。
哦豁,好像被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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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永州用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浴室。
经过沙发边,瞥了一眼薛恙六神无主的模样以及他手上显眼的白纱布。
念及他是因为自己才受伤,想了想,冷淡的嘱咐了一声:“冰箱有保鲜膜,你的手不能见水,洗澡时候可以缠几层。”
说完,他看到薛恙缓慢的抬起头,脸色难看的瞧着自己,并且还默默的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与自己的距离。
“怎么了?”撒永州抬手揉了揉眉心,两天一夜没睡的他,属实有些疲惫,声音中都带了些许低沉微哑的音色。
薛恙握着手机,缩在沙发一角,闷声:“我可能有传染病,别传染给你。放心,你沙发这块,我会消毒清洗好的……”
“神经。”撒永州表示无语。
若是有什么传染病,在医院的时候医生就该检查出来了,还轮得到他在这自我怀疑?
抬手将客厅大灯关上,留下沙发边的落地灯。
敛下眸色,冷漠低沉:“随你。”
撒永州回了卧室,习惯性的锁了门,打开床头柜的香薰加湿器,安神的薰衣草香缓慢的弥漫在房间里。
昏暗的房间里,沉重厚实的遮光窗帘将月色遮挡。
黑色大床上,撒永州靠坐在床头,拉开床头柜抽屉将眼罩拿出来,抬手戴在眼前,遮去眼前的一切。
企图靠着这样能让自己静心凝神的睡去。
可是他明明很困,却又无法入睡,脑子里还在回荡着办公室里发生的那一幕……
那一句‘上赶着送上门被人玩烂又一脚踹了的货色’就像是钩子一样,将他早已忘却的过往又拽了回来。
赤果果,不遮不掩的翻涌在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瘦弱的身影。
不过十来岁的年纪。
少年懵懂,发觉自己喜欢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和自己性别一样的人。
好像就从那人从一群欺负自己的校外人的手中救下自己的时候,开始的莫名未知的情愫。
以至于后来。
他说:给,作业帮我写了……
自己说:好。
他说:去,将球捡回来……
自己说:好。
他说:都不准欺负永州,他,有我罩着……
可是到最后,在学校旁边的窄巷,自己鼓起勇气和他说出心意之后,一切都变了。
“是你自己上赶着说喜欢我的。”
“说实话,我可没试过睡男的感觉。你说你喜欢我?那你让我睡一回……”
“啧,还装什么装?难道不是你上赶着送上门的吗……”
一句又一句早已该遗忘的不堪言论。
就像是刀子一样深刻的切着他的心脏,拉紧身上的被子却依旧还感觉到难以忍受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