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登得再高,大火烧上来,亦不过是时间问题。
凭姜海晏一人之力,纵是在江上,仍是无法将烈火扑灭,眼见方才那些上船的水手此时都已纷纷跳入江水,他一时愁上眉梢。
却在这焦灼之际,姜海晏忽瞥见上游飘下来一只竹筏。
竹筏上,只有一道人影。
那人借助江流的速度,再双手握着一面桨,使力划动竹筏,因而速度极快,便好似一支离弦之箭,急速朝着这边冲来。
三艘大船成三角状,围着中间两艘大船,此外,只有一艘大船游离在外。
那竹筏上的人似是看清了这一点,直扑那艘游离的大船。
那艘大船,则正是刘庸当下所乘之船。
待那竹筏飞速靠近,已有水手发现异样,当即打起旗语,提醒所有大船上的人。
但其余四艘大船尚来不及做出反应,那竹筏已逼近了刘庸所乘之船。只见竹筏上的男子靠在大船下方,双脚一蹬,一跃而起,轻功竟是不差。
船上的水手纵不认得那人,亦知来者不善,纷纷持刀,朝那人劈了过来。
那人跃上甲板之际,已拔出手中武器——一柄剑。
见水手们蜂拥而至,他亦不惧,倏然出剑,径自刺向前边二人的眼睛。
那二人躲闪不及,两个人,几近同时,被他一剑刺瞎了四只眼。
霎时间,二人丢了刀刃,滚在一边,叫得撕心裂肺。
刺瞎人的双眼,可比单纯夺人性命要狠得多。
后边的水手一时被他凶狠的气势吓着,但片刻踌躇,仍旧前仆后继,朝那人冲了上去。
那人见了,也不多话,再度出剑。与此同时,他又迈动步子,往人群中逼去。
只见他一人一剑,如入无人之境,左一剑、右一剑,闲庭信步之际,不是将拦路的水手割断手上筋脉,则是打掉对放手中的刀刃,又刺肩膀、胸腔一类不至于丢了性命的部位。若有倒霉的,亦有刺瞎眼睛的、割掉耳朵或刺破鼻子的。
一人一剑,耍了七八招,便伤了七八个人。
如此一来,哀嚎声登时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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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大起来。
他已在众人面前立威,这才停下手里的剑,朝前望去,淡然道:“我此来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不想半身不遂的,便给我让开。”
这句话虽说得平淡,但余下十几个水手个个都觉察到他的威严气势。
重金之下,他们连死都不甚惧怕,这时,却被这么一个绝不杀死他们的人吓到。
男子见他们都站着不动,便又向前迈了一步。
被他如此一逼,众水手终究是胆怯了,纷纷往身后的船舱退去。
男子提着那柄沾满血渍的剑刃,走进了船舱。
此时的刘庸,已发现局势不对,但却逃无可逃。他想着自己尚有四艘船、七八十号人,稍稍给自己壮胆,看向来者,才发现这人他竟然认识。
“李靖中,是你!我……我与你们李家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原来这人,正是被李如一拾来、被李恭收为弟子的李靖中,是二兄弟中的老二。
李靖中面色平静,令刘庸心中更是惶恐。
好在李靖中委实不是来寻他麻烦的,“我来此,只要问你要一个人。”
“什么人?”
李靖中举起剑,朝舱外指了一指。
刘庸扭过脑袋,顺着李靖中的剑刃看过去,正是那艘大火迅速蔓延的大船。
“你要……你要姜海晏?!”刘庸半是吃惊,半是错愕。
李靖之只是微微点头。
刘庸不假思索,断然喊道:“不行!那小子杀了我儿子,我岂能将他交给你?此番我准备了这么多人手,更是毁了一大一小两艘船,已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便是要这小子血债血偿。你一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