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刘丹凤正和英子在旁边说话呢,突然被介绍出来,而且身份居然不是“王老板的爱人”……
这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但钱亦文的话铺垫到那儿了,也只好顺着往下说了:“柳场长,听小钱说咱们鹿场搞得有声有色的,就跟着一块儿来看看。”
“欢迎多多指导……”
柳敬言一边客套着,一边扫了一眼神态自若的钱亦文。
这老弟,得是下多大的本儿啊?
要说请个吉春日报的人来站站台,他还多少有点把握。但要说到淞江日报这样的大报……想都不敢想!
“王老板,记者同志,咱屋里坐坐?”柳敬言说道。
“柳场长,咱还是直接去鹿场吧,呼吸呼吸山里的新鲜空气。”
王秉春对一个镇政府,可真是提不起啥兴致来。
他还是希望能够尽早看到鹿场,这样,才安心。
坐在书记去县里开会都没开走的212吉普车里,柳敬言的心,一直悬着。
五天,也不知道鹿场收拾成啥样了……
鹿场的底子啥样,他心里清楚。眼下,只求别太难看,也就是了。
只是,车子开进闪着银光的铁大门时,门上高悬着的“青峰山鹿场”五个大字,点亮了他的眼睛。
“哎哟,老弟呀,你这鹿场还真是不小啊!”王秉春下了车,四处看着,“收拾得还挺干净的。”
钱亦文一听,赶忙说道:“王哥,有柳场长天天督促着我们,也不敢偷懒啊!”
柳敬言听了,嘿嘿一笑,内心里,滋味翻涌。
“兄弟,酒坊在哪儿?”王秉春道出最关心的问题。
刘文秀在旁边微笑说道:“几位领导、老板,远道而来,先到会客室喝杯茶吧,待会儿我再带大家四处转转。”
会客室?柳敬言又懵了……
搭眼一看,喂鹿老头儿放工具和杂物的那两间小房,门上可不就挂着“会客室”的牌子吗?
屋里,陈设简单。
几张长条椅子,虽然坐上去有点吱吱扭扭的,但崭新的白花旗套子,倒也说得过去。
刘文秀一边倒茶,一边说道:“柳场长听说各位要来,特意让我们准备了点礼品。东西不多,是我们的一番心意。”
“柳场长真是太客气了……”王秉春一边客气着,一边瞄了一眼窗台上整齐摆放着的一溜牛皮纸袋子。
装的啥玩意儿?要是没几瓶鹿茸人参酒,那可就没啥意思了……
“一点小东西,不成敬意……”
柳敬言表情尴尬,也在心里猜想着:自己到底应该送人家点什么东西好呢?
“秀儿,把柳场长准备的礼物,给王老板拿来看看。”
十个牛皮纸袋子,是秀儿连夜糊出来的。
上面简简单单印着的“青峰山鹿场”几个字,也是钱亦文拿土豆子抠的印章,自己印上去的。
鲜红的印泥,还没干透。
十瓶酒,一包鹿茸片……
都是能让王秉春乐开花的东西。
伺候完了客人,秀儿走到屋外,问英子:“姐,你不认识我啦?”
“不敢认了。你是?”英子一边拉扯着叫嚷着要看鹿的钱多,一边疑惑地看着秀儿。
“我是刘文秀啊!丢口袋、玩嘎拉哈,还是你教我的呢!”
“秀儿?秀儿!真的是你吗?”英子想起来了。
小时候她来二舅家,秀儿总喜欢跟在自己屁股后头。那时候,秀儿还是个穿着百家衣的小泥孩儿……
“出息成这样了,一点都认不出来了!”
“十多年了……”
那边,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