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成的历史经验告诉柳敬言,不可轻举妄动!先让高帽子飘一会儿……
当下说道:“政策虽然在那儿,但我们这边毕竟偏远,既没资源,又没地理优势。哪怕是一阵台风吹到这儿,就怕是也只剩下那么一点风丝儿了……”
柳敬言一边说,一边暗中观察着钱亦文的表情。
钱亦文笑道:“柳镇长,身处领导岗位,居安思危是对的,但有时候太过保守了,一腔抱负就只能是空想了呀……”
笑了笑,又接着说道:“柳镇长,三十岁不拼,难道要等着五十岁了再拼吗?”
柳敬言听到这里时,眉头略一上扬,但马上又恢复了原状。
“假如我同意了——嗯,我是说假如啊,你打算怎么干?”柳敬言不动声色,淡淡问道。
钱亦文说道:“柳镇长,最直接的,就是套用南方的成熟模式,我把鹿场承包下来。你这边给我个指标,我来完成。一切运营都算我的,我自负营亏。”
柳敬言小心谨慎地说道:“这个模式,我也知道。只是,在咱们吉春,也没有先例呀……”
“柳镇长,小岗村干的,是随大流儿的事儿吗?要是当年他们的领导同志甘心随波逐流,哪有今天的联产承包责任制?”
钱亦文接着说道:“更何况,当年他们可是逆着风走的,而现在,这可是大顺风啊!”
关于小岗村的例子,给了柳敬言莫大的鼓舞。
一个热血青年,让他就这么天天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他哪能甘心?
可是,再回头一想,又犹豫了。
万一……
不行,仕途之上,绝不能有“万一”!出事儿了,那就有前途尽毁的可能。
恰在此时,钱亦文又说话了:“我知道柳镇长有顾虑,那咱们就都先别急。这段时间,我们还是维持简单的买卖关系。”
“嗯,这样最好,大家都有个时间考虑。尤其是我,一个公家的事儿,我自己也不能一个人做主。”柳敬言一边下着台阶,一边在心计算着得失。
钱亦文又接着说道:“柳镇长,这批酒,对我来说相当关键,质量上一定不能有半点马虎!你这边得用上老边的酒,我已经替你订好了……”
柳敬言面露难色:“可是……这么一来,成本就上去了呀!咱自己能烧酒,我还到外边去买,这也说不过去吧?”
钱亦文说道:“柳镇长,实不相瞒,青峰山鹿场,我去过了。啥情况我也都知道,咱们已经停产了,为了四百斤酒专起一回火,不划算。
“不说别的,就那点产量,你也得把所有人工都备齐了。我算了,光人工和粮食的钱,就已经够买老边那四百斤酒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