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二年,多子女家庭每年有两个年关,一个是八月底,交学费的时候,一个就是过年。
大院里这样的家庭严格来讲只有一户,闫家。贾家三个孩子还没上学,她们还没尝到这个滋味。
三大爷家这两天有件喜事,闫解娣前两天被体校的乒乓球教练选上了,每天上午学文化下午练球,已经开始了正规体育生的生活。
三大爷就算再抠也知道,这是事关孩子未来的大事,耽误不得。可穷文富武,学体育要加营养啊?!这钱可怎么办?
杜守义一直认为三大爷家是有钱不舍得用,所以发年货时就没把他家给算上,这让三大爷眼巴巴地等了娄小娥好几天。
让杜守义反应过来的是礼拜六早上的这次签到。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Asics’运动鞋X5。”
杜守义看着空间中的女式运动鞋有些犯愣。他第一个想到的是龚小北,随后是杜守桂。不过对她们而言那些鞋都有些偏小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哦,原来是闫解娣!’
他去年底和刚听闫解娣提了一嘴,说是体校要来选拔的事。
‘看来是被选上了?’
杜守义想着不由得乐了。‘闫解娣这个柴禾妞,没看出来还有那天分?!搞运动好,搞运动的人开朗大气。不过以三大爷的抠门恐怕这时候要哭了,这营养装备都得跟上吧?’...
想到这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身边还隐藏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困难户’呢。这可是真正的灯下黑了。
老京都过年规矩里有一条是不能送鞋,这鞋只有初五以后才能给了。不过年货倒是可以尽早给补上一份,而且还要多补一些。毕竟他家里还有个运动员嘛。
第二天一早,三大爷收到年货时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他对三大妈说道: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就是娄小娥!昨天下班我和她提了一嘴,今早你看,就补来了,还多了那么多。”
三大妈也笑了道:“还有巧克力呢,这是多少年没见的稀罕东西了?你说娄小娥这回要花多少钱?
我们白天给她算了算,要有两三百份,恐怕至少得三四千呢。”
“这么多?!”
这个数字把三大爷吓了一大跳。他想了一下,叹了口气道:“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我猜是她爹怕女儿在胡同里受委屈,否则凭什么花那么多钱?钱多烧的?”
“那也是因为娄小娥自己心善,她要没这个心她爹舍得花这个钱?听说她还和街道王大妈说了,说这些事和她没关系。”
“你听她说得!是与她无关,都是她爹干得。这姑娘行善不求名,真是难得。唉,可惜一朵鲜花...”三大爷忽然想到这时候说这个有些不合适,就收了嘴。
随着三大爷家这件事被大伙知道后,娄小娥这回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当三大爷在家里议论娄小娥的时候,‘始作俑者’杜守义正在教小当唱儿歌呢。
“小孩小孩你别馋
过了腊八就是年,
腊八粥,喝几天,
哩哩啦啦二十三,
....”
龚小北坐在一旁给小当的花棉裤绕上最后几针。冬天都过了一半了,她给小当做得花棉袄、花棉裤总算完成了,还好,还能赶得上过年。
“哥,你把小当收了干闺女得了,见天这么宠着。”杜守桂在一旁有些吃味道。
杜守义也没在意,“和你小北姐说过了,再过两年,等我们结了婚就收。”
他现在也想开了,收两个干闺女也行。后世的人心都太复杂,要拿那一套放到现在,这日子就没法过了,看谁都是下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