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牌上写着,拳高者得。
这是试探,邀请,挑衅,或是每种都有上那么一些?
萧蔫不知道,以着她的性子,也根本没兴趣猜,只是向上望着少年。
少年也是如她一般,根本不在乎遥遥下方这个高挑消瘦的女子武夫会不会误解他的意思,他只是扭了扭手腕,那副游手好闲的模样终于收起,原先的慵懒消散于无,取而代之的是期盼与火热。
师父说了,现如今的世道,这个年轻姑娘就会是武道第一人?
这种话语,总要在打过了之后才能知道到底是不是。
赢也好,输也罢,总是要打一场的。
少年抱拳行礼,咧嘴笑道:“武丛门,陈礼!”
萧蔫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只是看向身后的萧青,萧青眨了眨眼睛,不知道阿蔫看自己做什么。
萧蔫低声说道:“想打架了。”
萧青下意识想说不可以,但又看见了萧蔫的认真表情。
她的那双漂亮眼睛中浮现出了淡淡水雾。
萧蔫最怕萧青露出这种表情,所以又蔫蔫地说道:“那就不打了。”
萧青摇了摇头。
阿蔫虽然在平日中总是一副沉默寡言,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的性子,但是她偶尔也会露出很认真的表情,这种表情一般在很严重的事情发生时才会有,而每一次很严重的事情发生后,萧蔫的身上都会添出一大堆新的伤痕。
在当初归离峰的事情结束后,萧青为萧蔫洗澡时,看见萧蔫背后的模样,萧蔫耷拉着头,已经做好了挨一顿骂的准备,但是萧青没有骂她,只是手指轻轻摸着她消瘦后背的那些狰狞沟壑,坐在那里,也不说话,只是一直掉眼泪。
萧蔫看着这幅场景,简直是如坐针毡,只觉还不如被骂一顿,独上归离峰时都没有这么难熬过。
萧青只是感觉很难过。
阿蔫总和她说不疼,但是怎么可能会真的不疼呢?她自己有些时候切菜切到手了,都疼得不敢碰水,阿蔫身上有那么多张牙舞爪的伤痕,怎么会不疼呢?
萧青只是小声问道:“可以归可以,但是这一次能不能少受点伤?”
萧蔫点了点头:“会尽量。”
萧蔫又看向上方,陈礼的表情都皱成了一团,仿佛像是刚刚吃了什么酸东西一般。
他有些茫然地看向自己身旁的西瓜,又狠狠地啃了一口西瓜的鲜红瓜瓤。
这西瓜真他妈酸啊。
(——————)
于暮色中,一袭白衣入骨牙山。
那女子白衣胜雪,映衬着身后三千青丝倾泻如墨,在她身后,还有一位与她容貌相仿,却又显得更加年幼一些的少女,捧着一柄比她还高的旗子,蹦蹦跳跳。
从离开商王朝,到现如今,已经过去了许多年了,商浅也从少女长成了女子,而商妔的长相却是一点没变,还是保留着商浅最初的容貌。
妔的心情相当不错。
登山前,商浅给她的命令是——骨牙山内,入眼即死。
少女舔了舔猩红的嘴唇,有些发愁。
这么大的一个山谷,该从哪里开始吃呢?
(——————)
在这三天中,即便是万重山脉最不入流的野修,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万重山脉真的要变天了。
只是三天时间,惊天消息一个接一个的蹦出,先是悬锋宗,齐云门与武丛门,三个大宗同时宣布附属玉璃山,随后又是杏风山,五蕴宗,鬼坞谷,一日之内被玉璃山吞并,最惨的则是骨牙山,全山上上下下近千位修士,一夜之内全部死绝,一个活口都未曾留下。
对于骨牙山的覆灭,万重山脉中的修士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