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成千也有上百,其中不缺精彩绝艳者。
令所有骑军都没想到的是,那江辞并未惊慌失措或是脸色苍白,只是将身上宽大官袍脱下,披在了身后少女身上,身着最朴素不过的灰袍,提着苍声与锦夜,竟没有避让,踏步向前。
她闲庭漫步,倒不像是上沙场,更像是什么闺秀在后家庭院赏花采景。为首骑军只是冷笑,但并未放松半点警惕,铁骑飞快,近到十步,蓄势已久的长柄铁枪凶猛刺出。
劲风稍纵即逝。
“呲。”
锦夜瞬间上撩,轨迹极诡,血线漫天飞舞,铁骑轰然倒地。
她终于不再是闲庭漫步,而是掠地前奔,锦夜苍声一刀一剑交错飞烁,每一道清脆声响都伴随着一道血线,战马的嘶鸣声与重物倒地时的沉闷声此起彼伏,江辞终于停下前掠身形,随手拾起的长柄铁枪将最后一骑钉死在地。
一片死寂。
她长吐换气,刚才的交锋对她而言也绝不算轻松,灰色衣袍被血侵染后颜色古怪。
“破楼兰,触龙门,平邑花。”
她轻声念道。
这便是那土龙滚刀决最后三式,一息斩十铁骑。
赵患沉声道:“鱼鳞骑一阵皆战死,每人抚恤金三百银,子嗣可入私学读书,及冠即任官大夫等职!”
鱼鳞铁骑军心沉稳凝聚,赵患再度挥手,其后骑兵扇面敞开,弓弩手排列娴熟,整齐划一,赵患冷声道:“放。”
箭矢如暴雨。
江辞只是挥袖,意穗再度悬起,将那箭雨拦下。
赵患并没有在意,他原本就没想过这箭矢能对江辞造成如何伤亡,放箭只不过是为了军心气势,随着他二度挥手,再是二排铁骑开始,依次冲锋。
铁骑如同一片钢铁海潮,一波接一波,径直冲袭而来。锦久脸色苍白,下意识地抓紧了官袍。
江辞的背影纤细,在那钢铁海潮面前宛如一片落叶,仿佛一冲即溃。
苍声出鞘了。
灰暗剑气滚浪,从长袖而出,江辞屏住呼吸,长掠踏步,只一步便与钢铁海潮相遇,只一剑,三铁骑连人带马一同斩起,人仰马翻,灰影一触及离,半点不贪恋斩杀。铁骑冲锋一波未果,转而二度冲锋,灰色长袍如同一抹孤鱼,游匿与铁骑之中,枪尖刀锋半点不沾身,灰暗剑气也是绞杀了不少铁骑。
赵患冷眼看着,对于无回报的伤亡一直无动于衷。直到第十四排铁骑冲锋再度无功,他才高喝出声:“别给她换气的机会,围!”
他勒马提枪,俨然是亲自冲锋。
鱼鳞铁骑有着相当丰富的围杀修行人的经验,知道如何耗死修行人,一个字,卖。就用人命往前堆,不用贪图见血见伤,只需要让对方耗尽力气即可,再滂湃的剑气也会有个尽头,最好是让对方杀红眼,肆意出剑。出剑越快越狠,力气耗尽越快,到了最后气力耗尽,再剑仙也与普通凡夫俗子无异。
眼前显然是一个时机,江辞换气的时机。
江辞一息绞杀一百三十骑,他很敬佩,换做他来也再做不到更好,这与修为无关,绞杀一百三十骑对于一个九境剑修来说的确算不得极难之事,但真正困难的是一息,江辞懂得省力这个道理。只有真正被围杀过的修行人才会懂得这个道理,这是血的经验。
赵患低吼出声,鱼鳞铁骑军心汇聚如长刀,他手持玄铁长柄枪,向前奋力掷出。
这柄算得上是法宝品质长柄枪,终于不负众望,随着一道劲风,江辞换气反应不及,左肩终于绽放一朵血花,径直被带退几步,才稳住身形。
见血!
江辞将长枪拔出,物归原主,即便她将一铁骑隔空刺死,鱼鳞铁骑也是半点没在意,愈发激昂地发出震天低吼。这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