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代掌门当年与武丛门的死敌拼杀时,失手一剑将那还不是太平顶的罗屯山给拦腰削落,宛如那被砍伐后的古木木桩一般平滑,便是成为了一处停放众多剑舟的地方。
太平顶上青竹极多,石板台阶雕刻着岁月的痕迹,诸烟牵着夏藉,就这么走在台阶上,夜晚有些凉意,有月色姣姣,有清风拂面。
是要见血的好日子。
诸烟袖中飞剑突然轻鸣。
一柄玄色长柄枪悄无声息,直奔蔺苓后心而去!
“叮!”
随着声音响起,天空都仿佛颤抖一瞬,浔听见声音,猛然回头,只见诸烟已经袖中飞剑尽出,但即便如此,那长柄枪依旧有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诸烟无奈,只得弹指招出夏藉袖中的微风,在微风的加入后,那长柄枪才终于是不再前进。
长柄枪尾部,一个圆满的元字,刻于其上。
即便看起来诸烟只是起剑,身形动都没动便是拦截下了这次暗杀,但实际上诸烟也并不轻松,她已经悬起飞剑三柄,再加上借助了夏藉的微风,才堪堪将那一柄悄无声息的玄色长柄枪的冲势阻截下来,诸烟右手有些颤抖,显然这次仓促起剑,让她的剑气也是乱了不少。
最最关键的是,她能驱使他人飞剑的这件事情,已经被暴露出来了。
那玄色长柄枪样貌极为古怪,更像是一柄短剑拥有着极长的剑柄,那玄色长柄枪在三柄飞剑的压制下依然铮铮作响,仿佛随时都能破开禁锢一般。长柄枪离蔺苓后心处仅仅只差一指距离,倘若诸烟反应慢上一些,这位蒙眼少女将会被当场贯穿心脏而死。
诸烟表情有些难看,这是一起针对蔺苓的刺杀!
这个时间点蔺苓遇刺,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人知道了夏藉诸烟二人前来寻找蔺苓,并且他们认为蔺苓能够给诸烟一个答案,所以才来杀人灭口。
蔺苓反应极快,看都没看背后的长柄枪,只是半跪而下,左手放在那青石台阶上,嘴里无声念叨着什么事物,过了片刻,她的脸色却是古怪,对着诸烟说道:“只有一个人。”
“那一人”出手虽然阴狠,但是却是半点不隐藏自己的身形,就那么坦坦荡荡地站在更远处的台阶上,遥遥看着她们。
来者身着青衫,长相俊朗儒雅,气质如挺拔青竹,看着诸烟,脸上带着些许歉意:“是我轻视你了。”
蔺苓只是看向华元的眼睛,问道:“华元,这是悬锋山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华元只是将束在腰间的另一柄长剑拔出,随着他的松手,那竹制的剑鞘掉落在地面。
“有求于人,身不由己。”
他将腰间玉牌取出,玉石上刻着一个元字。
他看了片刻,看不出究竟是什么表情,只是松手,玉牌掉落在空中被一剑斩为两半。
与此同时,悬锋宗祖师堂,木制台面摆着密密麻麻众多长命灯,在那位置最高处的一排,最左边的长命灯突然猛烈摇晃起来,仿佛像是什么大风吹拂,火苗随时都能熄灭一般。
但是祖师堂中一丝风也没有。
原本都已经有些打瞌睡的站岗弟子被眼前景象惊醒,一路小跑过去查看,看见那是华元的长命灯后,眼睛都瞪圆了起来,他刚想跑出门去,寻找宗主华济报告这件事情,刚刚推开门,便是看见宗主就靠在门槛旁,酒气冲天,地上摆满了酒坛。
站岗弟子呆呆地站在那里,甚至忘记了第一时间开口。
华济作为悬锋山的山主与悬锋宗的宗主,时常被外人笑话说是半点不像剑修,因为他永远是一副遵理守则勤勤恳恳的模样,与其说他是剑修,更像是什么迂腐的儒士。
衣衫凌乱,满身酒气,坐在地面颓废,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华济身上。
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