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一次的交手双方便已经心知肚明,皇帝要裴梨和含庭死,要收回裴家的兵权、拿回那枚消失的玉玺。
若是这次太后中毒之事没有个真凶查出来,对方必然会将账算在他的头上。
而他也清楚的知道赵昀暗中培养的势力远比自己以为的要深不可测,若是逼得他和司马家站在了一起来对付他,他要除掉司马渊一派的计划可就要有难度了。
听得太医的回答,狠狠一拍长案,震得案上碗盏伶仃:“无毒?无毒太后又怎么会在中毒!”
有大臣犹疑着语调道:“微臣记得当时太后娘娘还吃了几杯娘娘们亲手酿制的新酿,不如也验一验。
难保有腌臜小人利用娘娘们对太后的孝心做下此等狠毒之事。”
温贵妃抚着肚子,颔首道:“陛下,司大人说得有道理。若是席上点心说过无毒,那就只能是臣妾和诸位妹妹亲手酿制的各类果酒、花酿出了问题。臣妾等对太后的小心自然是不会沾染戾气的,但如大人所说,难保不是有人买通了宫人做得手脚呢!”
买通?
众人的眼神都落在颖妃和路女官身上。
若真是酒水出的问题,除了长春宫那对主仆还能会是别人吗?
皇帝睇了眼颖妃,乌沉沉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冷光:“去验!”
因为后妃敬献的新酿不少,太后尝了她们的心意之后,就都撤下去了。
太医便跟着宫人匆匆从侧殿出去验。
不过众人心里也清楚,除非还有栽赃,否则,绝对背后之人绝对不可能不去处理,而等着人去查验的!
知意让宫人先把太后挪去偏殿,同含庭道:“你去陪着太后,以免再有人动手脚。”
含庭点了点头,一同去了偏殿。
知意的眼神与一旁的人擦过,这才慢慢道:“毒性烈,解毒的药材不难分辨,但是解药本身有毒,分量偏差可能会让太后的身体留下眼中的后遗症,所以一定要尽快查出背后之人。”
在她说话的时候几人一直用心思观察着每一个人的细微表情。
在看到颖妃身侧侍奉的女官嘴角几不可查的轻轻一勾,大长公主用力一震手中的龙头拐杖,锐利的眼眸落在颖妃身后的路女官面孔上:“太后中毒,你在笑什么?又在得意什么?”
路女官骤然被点名,眼神下意识往太后方才所坐的长案上瞄了一眼,旋即跪地深深垂首,惶恐道:“灯火摇曳,大长公主怕是看错了,太后中毒,奴婢只有担心的份儿,怎么可能会笑呢?”
与颖妃争着四皇子抚养权的辰妃不知是真看到,还是故意的,顺势道:“你用不着抵赖,本宫也看到了!”
皇帝眼底似有幽蓝森火在突突地跳着。
他几乎已经确信,就是颖妃干的。
颖妃自己还在等着毒发,心思并没有全然在太后中毒的事儿上,骤然听得大长公主和辰妃对路女官的指认,整个人都是懵的,但她又清楚地认识到,这件事必然不可能是平白无故的!
看着伺候了自己快十年的路女官,颖妃并没有将她和算计联想在一起,而是怨毒得暼了大长公主和辰妃一眼,认定了是她们联手在算计自己。
一撩华丽的裙摆,跪地望着皇帝莹莹道:“陛下明鉴,太后娘娘温慈,对后宫诸人从不苛责,臣妾有什么理由去毒害太后啊!”
辰妃嗤声道:“镇国公主不也从不曾与你、与你们施家没有过任何龃龉么?你生母施钱氏还不是照样残杀公孙月溪、毒害司茗两位姑娘去栽赃公主?要害人,未必非得是有过什么冲突,也可能只是别人妨碍里你的利益而已。”
颖妃冷眸凌厉地扫了辰妃一眼,切齿反驳道:“我母亲是冤枉的!”
司茗挨了挨母亲的手臂,有些害怕的样子。
司夫人脸色一冷,怜爱地将女儿拥在怀里,对着颖妃毫不客气地冷哼道:“我家主君为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