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庭给她挑着今日要佩戴的首饰:“都很安静。
”
知意看着那长流苏的簪子便忍不住皱眉:“水深必有怪,全都静默下去,没有人搅动这池混水,都当着耳聋眼瞎的便是了。”
含庭瞧她实在嫌弃,便把簪子换成了简单些了:
“好,待会儿就给他们传话下去。我那边的人,你都见着了,瞧着可有不妥的?”
趁着京中来来去去换着人,借着机会他也把自己多年经营之下的各处心腹都让她把脸都瞧了。
知意也正想与他说这个事。
任何出现在她身边的人,都必须查的清清楚楚。
从抽屉里取了张字条与他:“是不是这两个人?
”
含庭瞧了一眼,将字条丢进了香炉,星火将它吞没:“当初皇兄留了一些人给我,可惜,荣华富贵之下的人心到底还是从红变成了黑。”
知意淡淡暼了香炉一眼:“亲兄弟为财为权尚且要互相残杀,何况这些人。你还记得平江的林家么?
”
含庭自然记得,那个时候她的一举一动他都查的清楚:“你治好了他们的女儿。”
知意说“对”:“他们还是一样选择了出卖我。
借着进京采买的商队,给我送来的好东西。”
含庭皱了皱眉,旋即以温和清隽的面容说出最冷漠的话:“倘使我们中计,那是我们无能。可他们的算计被拆穿,那么这场算计里的所有人,自然也得承受背叛和出卖的后果。”
她笑容婉转而慵懒:“我若是心慈手软之辈,也走不到今日。”
为了计划,她可以狠心看着自己人走进绝境,出卖她的人,那就必须死。
林家,自会有林家的下场。
含庭见过她杀人,也见过她以为最冷血的方式把背叛之人逼进绝境、逼着对方举起屠刀残杀自己的至亲。
但他从不以为她做的有什么不对。
他们骨子里是都一样的。
用一张或肆意、或温柔的面具,将杀伐冷厉的眉眼遮住。
未达目的,可以冷眼牺牲,也可以将自己的生命、鲜血全部倾注。
一笑道:“吴家请四嫂去储家说亲,想把吴倩儿许给储长青的六子。找上吴倩儿的动静你可晓得了?
”
知意打了个哈欠,点头道:“吴倩儿那边儿也有人找上了门,说要帮她心想事成。司马家的人,说是把他们家的二公子做成了人彘,这是要报复我。她便信了。”
含庭摇了摇头:“没脑子的人真是什么都不管不顾。”
知意勾起嘴角:“不就因为有这样的人,事情才更有趣么!”
含庭手中的梳子沾了沾梳头水,为她将长长的青丝梳顺了:“储六虽是嫡出,不过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学问平平,心性平平,也就个样貌还勉强过得去。”
毕竟父母都生的不错。
“不过,就吴倩儿那眼高于顶的性子,怕是瞧不上。何况,皇帝也不会愿意自己的儿子会有机会拐着弯子接触道自己的心腹。”
儿子妻表妹的丈夫是储家人,这关系即便听着远了些,可在朝堂之中,不就是找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好与人抱团么?
知意百无聊赖的把玩他腰间的玉佩,她的血玉,这货也不知哪里学来的无聊招数,亲热的时候置在紧贴的身躯之间,即便惊涛骇浪席卷不停,也不曾叫它滑落。
那日之后便被他佩在了身上。
也不知他这是什么下流怪癖!
“瞧不上,还不得想办法成全了自己。”
微微一侧身,让他的面容完整的落在铜镜里:“王爷想成全她?”
含庭轻啧:“这么怀疑为夫的眼光?”
知意挑眉:“长得也很美啊!楚楚可怜,尖嘴獠牙。”
含庭拿青玉簪子将盘好的发髻固定住,结果他一松手,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