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掐了掐眉心:“司马灵来的信,该办的事都办完了,不日就要返回。”
含庭把信看完,在烛火上点了,丢进了香炉里:
“于淳日盼夜盼,多少年,总算是把人等到了。”
知意对那样的深情,有些不以为意:“从前是得不到的执念,我倒是要看看得到了之后,是否依然能这么坚定不移。”
含庭熟门熟路取了药、打了热水来,细致地给她清洗了伤口、再上药。
几处被流矢划破,伤口没怎么深。不沾水,两三日便能结痂了。
眸光与她相对,倾身吻了吻她的唇:“世道男子多薄情,可也不是没有例外的。”
知意睇着他给自己伤药的手,很白,指节修长,施力的时候绷起的弧度格外好看,让她忍不住舔了舔唇。
这手,给过她跟多快乐和颤抖。
她喜欢。
嘴角勾了抹懒洋洋的笑色:“你想说,你们两个都是例外?”
含庭的声音柔得要化沙:“人以群分,情深的自然能走在一条道上。”
知意嗤了他一声,让他别把话说的太慢,打脸的时候可就难堪了。
收了药瓶子,含庭下帐上床,把人搂在怀里。
知意抬手点了点肩颈。
含庭坐了起来,把人也捞了起来,给她按着肩:
“不试试把路走下去,谁又知道是不是真能走出个情种来。”
知意舒服的吁了口气,没再扯这个话题,又抬了抬肩:“再用力些。”
含庭手中加重了几分力道。
瞧着她浑身偷着股懒意,忍不住又道:“你、真的没有怀上?”
知意回头白了他一眼:“没有。要在这个问题上缠多久,恩?”
含庭把人摆了过来,让她倚在自己臂弯里,眼眸不住盯着她的肚子瞧:“瞧你最近恹恹的,也没个什么精神。”
知意真是无语了:“春困,没见过么!罗里吧嗦的。”
含庭:“……”默了须臾,表情还听认真,“听人说前三个月是不好行房的,容易小产。”
知意横了他一眼:“那行,今晚就不做了。等我来完了小日子再说。”
含庭很想要她,已经忍得有些发痛了,但想着自己折腾起她来确实会控制不住,有些粗鲁,万一真有了孩子,弄伤了可要有得要后悔,便点了点头道:“那就再等等。”
知意皱眉。
“……”
这人怕不是脑子出了点什么问题。
她这做好了准备今晚上要同他亲热,床都上了,现在给她说不做了?
憋着一股子火,横冲直撞,没地儿出去了。
含庭揉着她的腰肢,沉吟了一声:“若是真有了,我们便成亲。若是没有……”
知意眯眼乜着他,总觉得他吐不出什么好话来:
“没有又如何?”
含庭的眸光却格外的亮:“今晚的要补上。”
知意:“……”呵呵!
懒得跟他讲废话。
抬手就把人给按了下去。
动作利落豪迈,扯飞了身上的寝衣,重重幔帐下,朦胧的光影勾勒出她饱满紧致的身线,一翻身,两条细白大长腿的退便跨在了他的窄腰两侧,稳坐小腹下三寸之地,拉过他的手,覆上他喜欢的那片白雪皑皑。
所有的情绪,都主动陷落在情丝密织的网里,起伏、晃荡,每一根神经都在狂欢。
晚春与早夏碰撞出的气息透进果实的中心。
只有耐心地等着它落下琼浆。
……
凌晨的夜空再也没有火光的痕迹。
浓墨似的压在头顶,叫人喘不过气来。
皇后看着延庆殿的方向,眼底是如刀锋般雪亮的恨意。
那恨意就像是一痕青苔,落在她人生的每一刻的记忆缝隙里,铲不掉,烧不死,只能任由它蔓延生长,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