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不安。
“是不是、已经杀到这里了?”
“施统领战场征战,有勇有谋,一定会杀死叛贼的!一定会的!”
“宫里都这样了,那、那宫外的呢?宫外的府邸,要怎么挡得住叛贼的屠杀?”
“我的九郎啊!他才三岁啊!可要怎么办……”
……
原本,众人尚且能在皇帝面前镇定。
此言一出,便死一根刺,扎破了漂流在大风大浪上的羊皮筏子,筏子上的人无处可依仗,心慌惊急,轻泣沥沥,催得人越发心慌意乱。
“陛下!”
“陛下!”
……
死寂里,内监尖细而慌乱的声音如被狂风拖拽的枯叶,从偏殿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在他呼喊着“关殿门”的刹那里,流逝刷刷射进。
咚咚咚!
咚咚咚!
冷厉的箭射得到处都是。
临门口的,好几人都被射中,血染当场。
内监的背脊之上插着支箭,支不住地扑倒在冰冷的砖石上,一张嘴,口中的鲜血滴滴答答的落下,面色由剧痛涨红,又慢慢褪去,刷白一片。
梗着一口气,断断续续道:“施、施统领……铁甲、军被……被杀!禁军乱了……镇远将军、被抓…
…林将军被射杀……陛下……”
自韩琦叛变之后,便调任了西山大营中颇有资历且年纪尚轻的三品武将为禁军统领,那是早年里赵映收服的武将,最为忠心耿耿。
此人很有杀伐果断之气,带了自己的心腹一同入宫,将韩琦得用的人手全都剔除了出去。
也打压了副统领李贺,以免他和李贺暗中为同党,再生事端。
皇帝很欣赏他的利落手段。
可皇帝一心只想着斩除所有潜伏在身边的危险,却忽略了一件事,禁军、不是西山大营里的普通将士。
能在皇帝近前带刀护卫的禁军,都是官宦之家的郎君或者亲侄辈,为的是能护卫皇帝、表现自己,而禁军只服役至30岁,不管在宫中有没有品级,出宫的时候都是会有恩封的,再怎么也能进六部六科里头混个像样的官职。
新来的统领动作太大,伤到了太多人的利益,自然会引起逆反之心。
已经被赶出宫的人,自然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但是留在宫里的人可就要人心惶惶了。
皇帝如今的多疑,他们是近身护卫之人又怎么会不知道?
因为一个韩琦,杀的杀、赶的赶,他们这些被怀疑的,还有什么出头之日?
恐怕下一次,那个新统领抓个什么无关紧要的把柄,就顺势也将他们全都踢出去了呢?
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抓紧机会,为新主开道,说不定还能挣个什么爵位呢!
“闯进宫来的,到底是什么人?连铁甲军都杀了……”
皇帝身边的十二铁甲军,都是战场上千锤百炼的高手!
普通的禁军怎么可能杀得了?
有人惊叫起来:“肯定不是普通将士,是杀手!
一定是杀手!”
在坐的大员、宗室,但凡位高权重者,谁的府邸没有蓄养杀手死士、弓箭手?
所有的眼角下意识地看向郑洛和司马克等人……
要说蓄养杀手,谁府邸之中的杀手可堪与之相比?
难怪,没有西郊大营的兵权,他们都敢逼宫造反!
太常寺卿指着司马克的手还有他长长的胡子,抖啊抖:“是你们!一定是你们!”
司马克抬了抬眼帘,似笑非笑:“说话不仅要过过脑子,也要讲讲证据。大庭广众之下、陛下太后面前,污蔑栽赃司马家,看来、你们是真的不想活了!
”
太常寺卿心头一跳,梗着脖子哼道:“除了你们司马家,还有谁有这个胆子逼宫!”
司马克笑了笑:“谁的胆子是捧在手心儿里给人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