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庭一贯闲散的眼眸深处,凝着一簇幽蓝火焰,于寂寂无声的渗出,静静燃烧着:“他什么做不出来?”
高门千金的琴棋书画、诗词工曲都展现过了。
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是大家风范。
三皇子的生母笑吟吟的,似乎个个儿都很满意,却也不说话,因为知道,皇嗣的婚事轮不着她们这些妾室来置喙。
也不知是谁家姑娘颇有主意。
竟叫了搬进一竹筏来,吹熄了角角落落的烛火,只以一只只小小的莲花灯摆满了竹筏四周,以作泛舟姿态。
满殿目光皆落于女子美丽的面容上,都很想瞧瞧,此翻又能折腾出什么新鲜的来!
蒙着面纱的歌女远远站立于大殿门口,黄鹂清脆的嗓子吟吟而唱,如同清韵流波,缠绵入骨,叫人不觉随之缓缓击掌。
一袭流纱裙的女子立于竹筏上,夜风拂进,纱裙轻轻扬起,轻薄飘逸,好似天仙要入九霄。她的笛声与微凉的风一同在殿中散开,如山泉、如琼浆,带着湖面的烟波浩渺,格外入耳。
此段,虽歌女的歌声为主,却也掩饰不住她一曲长笛的惊艳。
长笛在她指间旋转,化作长剑,舞动柔软的身姿,宽大的流纱大袖飘飘如云,带动空气流转,莲花灯里的火光摇摇曳曳,那女子的风华便仿佛落进了一泓星河璀璨之中,美得遥不可及。
……
一舞毕,满殿惊叹:“好心思!果然是好心思!
”
温贵妃似乎格外喜欢,吟吟道:“不知是哪家的千金,竟有此巧妙心思?”
没有人说话。
其实这样的表演大家都清楚,断然不会是为了争三皇子正妃位置的。
正妻者,端庄雅致,是绝对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摆弄妖娆身段的。
此女的目标很明显,是皇帝。
美丽的女子缓缓上前,盈盈望了皇帝一眼,向太后叩拜道:“奴婢李氏,参见太后娘娘,祝愿太后千岁金安,福寿康宁。”旋即,看向了玉阶之上的贤贵妃,“九儿,见过二姐姐。”
温贵妃看了贤贵妃一眼,似乎是惊讶的,又似乎是嘲讽。
素手轻轻搭了皇帝的手,笑色旖旎而亲近:“原来是贤贵妃的妹妹,当真有心思呢!这样的妹妹本宫瞧着也喜欢,如今着宫中瞧来瞧去的就那么几张熟面孔,相互对着当个牌搭子都是无趣。不知这位妹妹是否在宫中小住一段呢?”
皇帝握着她的手,拍了拍,很满意她的大度和懂事。
贤贵妃进宫十多年,从未见过家中年幼的妹妹。
她知道儿子会安排年轻貌美的进来,却不想竟是娘家人!
心中震惊,也恼怒。
是谁都好,却为什么非得是娘家妹妹?
可她又能如何,看着皇帝的目光落在女子美丽的面容上,是什么意思,她又怎么能不明白。
嘴角勾了勾,再勾了勾,抿出懂得而贤良的笑容道:“臣妾进宫十多年,都没能与娘家妹妹好好儿的相处过,想留妹妹小住一段时日,还请陛下允准呢!
”
皇帝笑了笑,摆手道:“准。”
美人摇曳着身姿,坐在了贤贵妃身侧的小案上,眉目流转着风情,盈盈瞧着皇帝,面颊羞红。
满殿的人静静看着,面容各异。
殿中女眷几乎都是高门出身,自是瞧不上此等勾栏姿态。
可男子之中谁不爱姬妾风流无骨?大抵,都在羡慕宫中桃枝多挂粉桃花了。
知意听无语的。
什么颜色就看直了眼,此等风情,也不过被人说一句狐媚下作。
也就那种下流男才会看得上。
想着。
她回头瞧了眼狗男人。
很好。
狗男人的眼神没有乱看。
某个被冠上“狗男人”之名的少年郎,被她那一眼“喜欢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