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滴子进宫来回禀道:“那个说新禾郡主为霸星的老道士,曾多次悄悄于后门进出端木家。”
皇帝眉心一皱。
那老道士的出现分明是为了搞死裴梨,是司马渊一派的人,又怎么会出现在端木家?
司马渊是罗酆殿的死敌。
郑洛满门更是死于罗酆殿之手。
他们怎么可能会和罗酆殿合作?
还是罗酆殿已经彻底降服了他们?
他们背后究竟有什么牵扯!
皇帝想不通,烦躁不已,厉声道:“端木长恩被他们抓住了什么把柄?”
血滴子道:“属下等在一座荒院里找到了老道士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但是从端木大人身边长随口中问出,大人曾在深夜与什么人密谈过,是对方找上门来的。究竟是什么人,他们也不清楚,只说刺耳你极其神秘,来去无踪。”
皇帝的拳,攥的死紧。
要将他从皇位拉下去的罗酆殿!
一心要将他当做傀儡,掌握天下大权的司马渊!
还有一个支在中间几乎已经成为多方掣肘关键的裴梨!
他已然无法看透那些人的布局。
更是深惧自己腹背受敌的处境!
还有那个赵昀!
盯着他的皇位、妄图将他取代的赵昀!
“说下去!”
血滴子继续道:“端木府去到老家贺寿的子女中,有三人中途悄然离开,到达老家之后,族中有数人夤夜潜逃。端木一族中,另有六人外放各省,也都得了消息,先后以走亲访友、失足坠崖等借口送走了家中子嗣。”
皇帝的胸绞痛并没有因为太医的尽心照顾而得到缓解。
短短十数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脸色越发难堪,印堂与眼下都是乌沉沉的。
听到此处,整个人都“都找到了?”
血滴子微微犹豫了一下,抬头看了皇帝一眼,深深伏地:“陛下息怒,属下办事不利,还未找到。无论怎么追踪,那些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丝毫线索。属下等,还在继续追查。”
皇后和太子蠢笨无能,可他对端木长恩还是看重的,否则也不会只是让皇后病着,还让太子能上朝听政,却不想背后他也是罗酆殿的人!
如此叛党所为,皇帝怎么能忍!
心头的绞痛和焦躁是一抹野火,烧不尽春风青草,也烧不尽他心底的暴怒和怀疑:“查!有一个算一个,杀无赦!敢背叛朕,全都得死!”
血滴子如蒙大赦,连声告退离开。
肖公公看着皇帝的面容越发难堪,心急不已:“陛下,陛下千万息怒,保重龙体要紧啊!否则,岂不是要那些乱臣贼子得意了去!”默了默,“要不要奴婢去请大都督进宫来?”
皇帝一想起身边还有这么个能信任的人,心头稍微舒展了些。
摆了摆手:“他最近很忙,不要去打扰他。”
肖公公“唉”了一声,心里却觉得奇怪,这时候还有什么事儿能比端木大人和罗酆殿勾结的事儿更大了?
有小太监送了药盏进来:“陛下,该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