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三公子颔首:“是裴梨在苹萱处搜出来的。”
司马渊攥了攥拳,站了起来。
在书房里慢慢踱着步子。
脚步虽不急不缓,却还是泄露了他的怒色:“这个苹萱藏得够深的,这么多年,愣是没能从她身上发现一点痕迹!”
三公子一向知道司马家于探查隐秘之事的手段和本事。
他们撒下去的眼睛无处不在,藏得远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深,便是深宫之中的秘密,他们也能轻易窥探得到,这一次却让苹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将动作隐匿的一干二净。
这是他第一次生出遇上强敌的紧绷感。
区区一个女子便如此厉害,可想罗酆殿里的其他人何等本事!
而他也隐约察觉到了,父亲和罗酆殿也有着血仇。
旧日除掉了乐清任、马知蔚等人,近日又屠杀了郑洛满门,接下来怕是要轮到司马家了!
苹萱之外,京城之中必然还有不少隐匿深处的刀子,在虎视眈眈啊!
“儿子去打听了一下,听说还有什么密信。想必是奉恩和乌桓人串联的证据!”
司马渊摆了摆手,事情不到最后一步,罗酆殿一定会留着他掣肘赵映,而赵映千方百计才得来的皇位,又怎么肯拱手还回去?
“这些不用管,赵映只会比咱们更着急。”
赵映的皇位怎么来的,百姓们一无所知,他们却是一清二楚。
罗酆殿是历代皇帝的心腹,既然卷土重来,就一定不会放过赵映!
这也是父亲明知道当日是谁去屠的郑家却没有动作的原因。
只有赵映为此急了,慌了,他们才有时间把该准备的都准备起来啊!
三公子点头。
想到浙江之事,面有急色:“父亲,浙江的事该怎么办?一旦皇帝发难,浙江那边的官员就都保不住了!”
浙江的孝敬才是他们这些年做事稳当的关键,没有了银子,光有威势,谁会踏踏实实的给他们司马家办事?
最重要的是浙江都指挥使手里还有近五万的兵马啊!
如果真让皇帝给掀翻了,想成大事,光靠京城里捏住的衙门,就难了!
司马渊锁着眉心。
他不是没有让赵映断了处置浙江官员的把柄,只是这样的把柄用一次便少一次了。
毕竟不是他说一不二的时候了。
却在这时,管家匆匆送了个东西来。
司马渊看了,是一瓶药。
上面写着“蚀心草”三字。
这东西他是知道的,无色无味验不出毒来,却能让人一再虚弱,最后无声无息的油尽灯枯!
司马渊笑了起来:“原来如此!”
司马渊问管家:“谁送来的?”
管家道:“是个小乞丐,他留下一句话:游戏得慢慢玩才有趣。”
司马渊知道是谁了,摆手让管家下去。
复又坐下了,姿态远比方才要舒展许多:“这件案子,给裴梨查了?”
三公子压下了疑惑,回道:“是的,但是并没有摆在明面上,只以裴梨要清算苹萱多次谋害做的文章。皇帝似乎、在怀疑裴梨,今日还出手砸伤了她,他想干什么?”
司马渊掀了掀嘴角:“裴梨的心思远比所有人都深沉,明知道赵映要杀她,杀裴家,还能若无其事的当她的忠臣。她杀我们的人,也旁人的手杀了赵映的人。如今的朝局被她搅成了一潭浑水,赵映看不清谁是咱们的人,咱们也瞧不透身边谁是桩子,局面还是当初的局面,又冒出个罗酆殿。”
冷哼了一声,“皇帝想卸磨杀驴,做梦啊!”
三公子拧眉思忖了须臾,惊诧道:“这东西,是她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