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是她放不下,但凡家里有人提起知意、但凡谁家席面上打过照面,她就会痛苦、怀疑、发疯。
一趟趟的哭,一次次地逼问他。
是不是后悔娶了她?
是不是心里还藏着她?
这真的让他很累。
雁云忍不住同情主子。
同情之后,他又道:“而且您今日去了大长公主府,瞒不住的。还不如趁着今儿好日子,好好儿说了,说不定还能免了一场吵。”
时韫心口一梗。
更不想回去了。
但是为了妻子的颜面,还是回去了。
细细的月芽投落薄薄的月色,四周有孔明灯晃晃悠悠,一暖一凉的光影交错着落在庭院里,斜斜擦过水滴檐,落在廊下的奉恩面上,让她的神色看起来昏暗不定。
寒风瑟瑟。
她只着了一件薄袄。
看到时韫进来,嘴角这才有了一抹笑色。
时韫瞧她这样,不觉叹了口气。
伸手,牵了她进去。
“这样冷,怎么也不知道披件斗篷。”
指了女使把炭盆儿搬地近些,又摸了摸桌上的茶壶,还是热的,泻了被茶水到她手中、
“喝了暖暖。”
奉恩感受着他的温柔,目色莹莹:“倒也没觉着冷。”
就如此。
两下无言了。
可从前,他们谈诗词,聊工曲,总有说不完的话。
茶盏壁薄如玉,将奉恩的掌心烫红,又慢慢失去了温度。
两人坐在门口为尾座上,看着孔明灯升起又远去,听着烟花爆竹的声响渐渐热闹了起来。
她开口道:“方才,大家都在老祖宗处说话,你去哪里了?”
时韫额角微微一绷:“刑部出了点事。”
她抿了抿唇:“今日除夕,刑部早就封印了,什么样紧急的事儿要将你召回去?”
听着她的声音还是平静的,时韫慢慢道:“顾世朝被人杀了,于淳在现场,被拿住了直接投进了刑部大狱。”
奉恩不想真的是出事了。
皱眉道:“于淳?因为司马灵么?”
时韫“恩”了一声,语气中不无担忧:“顾世朝对司马灵动了手,于淳没听劝阻,去看了,着了算计。”
奉恩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眼眸里有深深的忧伤:“心爱之人受到伤害,哪里是旁人一句理智就真的能理智的。”
这是时韫不愿意与她说案子的原因。
无论说到什么样的案子,她的重点永远都在感情上。
时韫回视于她,理智道:“但是他的不理智,拖累了家人为他担忧,连累了旁人为他奔波操心。”
奉恩张了张嘴。
心中又是一阵阵的凉。
犹如严霜倾覆:“所以,在你看来,深情便是错么?”
时韫无奈的叹了口气,维持着和温和的语调,但有一寸不避的严肃:“谁的深情都没错。错在他成全自己的深情之时,丝毫没有考虑过身边的人。亲族门楣,姻亲故旧,无不牵扯,一朝行差踏错带来的后果他自己、承担不了。一旦他的罪被坐定,他的家人以后将要如何自处?”
末了,他又道:“那是他江于淳的情分,与你无关。你与司马灵,也不一样。何苦非要代入其中,让自己不痛快。”
奉恩用力咬了咬唇,挤开一抹苍白:“你是、觉得我自私,是么?”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