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训点头:“虽然不是嫁了自己想嫁的人,不过听说她丈夫也是个才子,当年的状元郎。只可惜了,命数不长,进门三年不足便死了,连个子嗣都不曾留下。否则,远离了京中纷争,倒也成全了她的山水之期,逍遥自在了。”
站在江于淳所在的雅间门口,这人竟然还没发现他们来了,可见一心一意都在对面的女子身上了。
知意忍不住啧声道:“我有些不认得这个江于淳了,这种事儿也做得出来。痴情郎啊!”
静训掩唇一笑:“曾几何时我也没想到,十一叔竟会如此黏人啊!”
含庭侧首瞧着她,笑吟吟的样子连屋外的秋风都变和暖了:“情之所至,难以自控。”
知意受不了这种肉麻兮兮的表情,翻了个白眼,兀自进了雅间。
江于淳见着他们从窗口过,这才发现他们也来了。
同他们打招呼。
也没人搭理。
就跟去他们的雅间。
知意拒绝,故意道:“你可赶紧自己个儿玩去!我们可一点都不想看你频频遥望的动作。”
江于淳郁闷,出了门,又折了回来,选了个背对着门的位置坐下了。
总是阳光明亮的面容被薄云拢着:“我爹警告过我了,不可能。”
知意接了含庭端给她的茶水,呷了一口:“应该说,是皇帝警告过你爹了。”
江于淳瞪着含庭递茶时拂过知意的手:“你存心刺激我!”
含庭一笑,补刀的动作很顺畅:“也不是头一日了。”
江于淳:“……”好气!
知意横了那厚脸皮一眼:“既然还放不下,那就继续等着呗。这痴情郎的故事,听一遭便少一遭了。说不定她这个丈夫又能立马断气了呢!”
说起这个,江于淳的眼眸微微一暗。
静训对女子二嫁不那么意外,毕竟大梁这样的事情并不算鲜有。
只是,这种事她自己没想过而已。
可即便她不肯,将来有一日圣旨下来,她也只有顺从而已。
心里有些不痛快,但也只是不漏声色,免得再叫知意和十一叔担心了:“都是命。”
关于司马灵二婚的消息,知意已经收到外头探子的回报了。
司马灵丧夫之后便回了丈夫的老家,与公婆同住。
半年前司马灵被司马渊许给齐冕妻侄顾世朝为填房。
顾世朝朝中官职不高,配首辅的嫡女自然是不能的。
但他身上有个伯爵的爵位,便由不同了。况且也有传言说,这个顾世朝以前也曾求娶过司马灵。
如今一个守寡、一个鳏夫,结合似乎很合理。
但是直到上个月被皇帝调任回京,皇帝才知道他与司马灵已经成了婚!
皇帝被司马渊摆了一道,齐冕还被叫进宫吃了好一顿训斥。
知意从中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两厢有情的司马灵和江于淳又能见着了。
却没有了未曾婚嫁时的自在,见着了也得避嫌啊!
“司马渊这个女婿挑的有点意思。顾世朝娶妻,娶的也很有意思。”
江于淳常年持着兵器的掌心有厚厚的茧子,搓过白白的面颊,留下点点红痕,点头道:“司马渊挑亲家、挑女婿,总不能只是为了嫁女儿这么简单的。他们这是、想离间?”
含庭在给她剔鱼刺,头都没抬一下:“这么显而易见的缘由,肯定就不是嫁娶的缘由了。回头好好查一下,总能查出点什么蛛丝马迹出来的。”
静训想起了还未出嫁前的一些事,放了箸,慢慢道:“齐家和顾家是姻亲,当初一直走的很近,可伯爷和伯夫人先后过世,顾世朝便请调外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