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袖轻甩,金线暗纹如水波轻漾,映得那张美丽的面容宛如骄傲的青鸾神鸟。
她的眼神没有遮掩的一直落在宜郡王俊秀的面庞上,秋波频送。
然而宜郡王的眼神却并不曾与她接触。
司马兰兰似乎有些失望,不过依然身姿优美的继续跳着。
音律到了高潮时,她在大殿中央旋转、旋转……
长长的水袖将她若隐若现地遮掩在其中,宛若神秘的仙子。
水袖乍然一甩,好巧不巧,左袖甩翻了知意桌上的酒壶,右袖打翻了白姑娘手中的酒杯。
酒水淋淋漓漓地洒落在二人衣衫上。
知意不惊不跳,只是笑盈盈看着司马兰兰被飞扬水袖遮蔽的嘴角挑起得意的弧度。
缓缓起身,随着太后特意拨给她的小宫女长新去偏殿更衣了。
赵含庭也跟着过来了。
不过女眷之所,含庭不能跟进去,只能在远处的游廊下等着。
知意刚换下了被弄脏的衣裳出来,正好遇见了瑛贵嫔。
瑛贵嫔热情地拉着她说话,她身边的宫女则过去帮着长新收拾她换下来的衣裳。
知意察觉她有些奇怪,手在出冷汗,眼神也有些虚。
不过稍许说了几句就说自己还要再吹吹风,让她自便了,倒是没有一直拽着她不放,也没有其他奇怪的人来。
出了偏殿。
含庭迎了过来,在她耳边小声道:“白大姑娘更衣出来,宫人陪着她去了长缨馆那边,瞧着她的脚步有些晃荡,像是吃醉了的样子。”
知意掀了掀嘴角,已经明白今日的算计恐怕不止一桩了:“白大姑娘从大殿出来的时候不是还是很清醒么?”
什么酒后劲儿来的这么快、这么猛?
没吃醉的姑娘换了个衣裳醉了?
含庭是宫中长大的,这样的把戏早已经见惯了,懂得地道:“那宫人没一会儿自己过来了,白大姑娘这会子独自在外头待着呢!”
知意嗤笑:“看来解酒药马上要自己上场了。”
含庭扬眉:“礼亲王和继妃的嫡子。”
“白尘缘摇摆不定,这是要把他和司马渊一派彻底绑死了啊!”知意回头看了眼不远处大殿门口:“司马兰兰呢?也该跳完出来了。”
含庭瞧着她,一副讨夸奖的表情:“已经安排上了。”
这人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呢?
知意暼了他一眼:“不会叫那人怀疑么?”
含庭的笑意在渐渐西沉的光线里,有些邈远:“本就不曾信任,怀不怀疑的,又有什么呢!”
知意扬了扬眉:“我倒是有点期待,待会子的好戏了!”
大殿里,一群人都在夸赞司马兰兰,什么“人品才情皆是上佳”、什么“娶到她就是大大福气”。
话锋一转,礼亲王便大胆论起了宜郡王的婚事,甚至拿“郎才女貌”的二人说在了一处。
温贵妃和宜郡王坐在玉阶之上淡淡含笑,未曾表现出厌恶之意,却也半句不肯搭腔。
皇帝似乎有话要说,却在这时候玉阶之下有惊叫声想起。
“老爷!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众人瞧过去。
就见黄中柱一大口血喷了出去,将春意百花舒的地毯染出一片暗黑的影子,血气腥臭,挂在嘴角的血迹隐隐透着几分黑。
皇后似乎受惊不小,捂着心口呐呐道:“像是、中毒的样子!”
皇帝是城府极深之人,但是见如此情形面容以难以自制的落进了寒潭深窟之中:“挪去偏殿,快去传太医!”
门外的禁军进来把黄中柱抬去了偏殿。
储长青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