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萱,是奉恩的本名。
奉恩所有的痛苦都流露在她美丽的面容上,贝齿重咬,痛苦地哑然了声音:“他是个有志向的人,去平江只是要锻炼自己而已!我与他从小一同长大,我们的情分岂是你能比的!都是你勾引的他,才让他拒绝陛下赐婚的!”
知意似笑非笑地扬了扬眉:“既然这么肯定你们之间感情深厚,你这会子又来找我干什么?谁又能勾引得了他?我跟你不熟吧,有必要听你们有什么情意吗?”
奉恩所有的端庄与镇定尽数破碎,扬手便要打她:“你胡说!你闭嘴!都是因为你……”
知意攥住了她闪过来的手。
若是换做一般闺阁女子,怕是挡不住这一下呢!
“只会把自己无能推卸到别人身上的废物,娶进门才是最大的悲哀。”猛然用力,几乎要捏碎她的手腕,看到她拧眉吃痛,不屑地笑了笑,一把甩开她,“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在太后的份儿上,饶你一次。再敢来招惹我,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下场!”
奉恩有防备,但还是被她甩得险些摔倒,扶住横生出来的桂枝才堪堪站稳。
不远处,隐隐传来储时蕴的声音,又慢慢远去。
知意咯咯一笑:“或许,我该让他来瞧瞧你这副尖酸的面容。”
奉恩描绘了精致眼妆的眉目猛然一厉,如寒星冷冽,斜视于她:“你会后悔的!”
知意无所谓的一笑:“那咱们拭目以待,看看后悔的会是谁!”
知意从小花园出来的时候正好遇上宫人奉着膳食自御膳房处过来。
应当是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
远处,含庭薄唇微抿着,似乎在四下寻着什么。
见着她才微微松了口气,过来拉着她的手瞧了瞧方道:“瞧着母亲身边的人来叫你,我去了却没见着你,是不是奉恩使了她来骗你?可为难你了?”
知意得意地挑了挑眉:“我像是那个被为难的人么?”
含庭知道她不会让自己受委屈,可这是宫里,任何事不起眼的事儿都有可能是别人设下的陷阱,而奉恩被嫉妒蒙蔽的心,会不会成为别人算计的一环,也就难说了。
关心则乱,即便知道她有本能耐,也免不得会担心:“今日人多,宫里眼睛嘴巴又杂,说好了不要单独进出的,你……”
知意横了他一眼:“你怎啰啰嗦嗦的!难得凑了这么多人在,还不知有什么算计要冒出来,那自然任何的一言一行都是有针对的。奉恩一心觉得储时蕴的拒绝是因为我,掺合进算计里的可能性很大。”
“我若不一一配合了,哪个环节唱不上去,岂不是浪费了他们一番苦心设计?若今日他们算计不成,难道改明儿就不动手了?既然上赶着来找死,我自然是要全力满足他们的。”
含庭说不过她,只能由着她了:“你啊,就是主意大!”
知意哼了一声,睇眼瞧着他紧抓不放的手:“你拉够了没有!”
含庭倒是有心做点什么,到底在外,他脸皮厚自是不怕的,但若是叫人瞧了去,总要背后议论于她的,她或不在意,但他不能无动于衷。
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不舍地松了手:“宴席就要开了,咱们先进去。”
两人慢慢在游廊下走着。
吹着初秋傍晚舒然的风,倒也惬意。
麒麟殿一惯是用来宴请朝臣、会晤番邦来使的。
下头坐的自是官员及其家眷了。
白玉堆砌的台阶之上是宗室、后妃的位置。
可俯瞰满殿面目的最高位,摆了一大两小三张长案,自是皇帝、皇后与太后的。
方才还未到的赵静训已经来了,静静坐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