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满盈清脆的声音切切滴沥道:“还能是为什么!她们要算计的确实是你,把绢子丢在屏风那里,这不用掀开帐子,就能先断定里头的是你啊!”
“你这一回来就到处树敌,这一瞧见你的绢子,就算是害怕,一个个儿的也的壮着胆子上赶着来看你的好戏啊!”
“瞧瞧!”嫩生生的指头从这里里外外人的面孔上掠过,“这不就热闹起来了么?”
嚣张女阎王的好戏,确实都想看,但是谁又敢承认呢?
一众人面上有些讪讪,下意识里都往后退了退。
“只不过谁想到赵初兰那倒霉蛋非要跟你争这间屋子,结果把自己搭进去了!至于刘公子么,大抵就是脑子不好,不小心把绢子露了影儿了!但是计划都开始了,也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呗!”
刘夫人无声嘶吼,极力否认,满是鲜血的口十分可怖。
没有声音,但是很明显看得出来她想说什么:不可能!我儿子怎么会拿你的绢子!是你!一定是你杀人栽赃!
赵含庭的面容依然春风和煦,眼眸里则多了几分冷厉:“不可能?看着你儿子拿着郡主绢子的那些眼睛,没瞎!那些嘴,还能说真话!”
裴知意不紧不慢,丝毫不在意自己是否被所有人怀疑杀了人,只是淡淡扬了扬眉:“说本郡杀人栽赃,拿出证据来!否则,本郡的报复,怕是你承受不住!”
刘夫人定在了原地。
周身的力气和怒气,像是懵瞬间抽干,她颓然倒地,只是死死睁着眼将目光落在裴知意的身上,吃力的喘息着。
她知道的,这疯子其实一定早看穿了贺兰家的算计,这才能避免了难堪的境地落在自己身上,甚至赵初兰会跌进算计里也是她搞的鬼!
儿子身边的护卫不是她杀的,就是贺兰家的人杀的!
可她不承认,她就拿这疯子就没有办法,若是真把她惹毛了,她也一定敢再把手伸到她其他的孩子身上。
她无力反抗。
因为她已经清晰的感知到了,这个疯子很清楚如今自己的处境,她知道皇帝在利用她,所以,她要拿刘家下手,向皇帝证明自己有被利用下去的实力!
去男宾小憩处检查的冬青回来了。
指了端木家少奶奶身边女使手里捧着的香炉,口齿清晰的回道:“只有这个焚尽了的香炉奴婢无法辨认,其他的并无不妥。”
其他几个女使也点了头:“确实如此。”
端木家的女使倒是伶俐,把香炉给端了过来,奉到了裴知意面前,小心道:“听闻郡主颇通岐黄之术,还请郡主辨别。”
裴知意睇了她一眼,笑意仍是春风和煦,却多一分朦胧之意,如雾遮月。
接了那三龙出水的香炉,在鼻下轻轻嗅了嗅:“没有迷香,没有催情药,这个香炉里的香料没有任何问题。”明媚而锐利的眸子猛然一抬,落在了贺兰文彦来不及将惊诧掩饰下去的面容上。
贺兰文彦的震惊如碎石崩塌,有肺腑欲裂之痛,
原本一说自己酒量好,也未多吃了酒,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无辜。
可他怎么也想不通,明明是在他“被人劫走”之前亲手下了药进香炉的,这会子怎么会没有问题了?
他想质疑她的话,可他没有立场,一旦开口反倒显得此地无银。
那双眼眸如秋水寒星一般闪烁着冷冽之光,乌定定地落在他的眼睛里,无法阻拦地要钻进他的心底里去,让他的心跳没由来的发颤。
无法与她直视,他状似不经意地撇开了头避开她的目光,只做出被满腹被冤枉、被陷害而无法诉说的委屈的神情,急切地为自己辩解道:“我真的不知自己为何会被带来而无半分察觉!”
端木家少奶奶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