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女儿是什么脾气,阮氏如何会不知道?
裴梨嚣张,还折辱了她这个母亲,那时候越是拦越是拦不住的!
裴知意仿佛并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计,微扬了一声“哦”,但是表情却不怎么认真:“原来还真是冲着本郡来的。”
端木家的奶奶吁叹了一声,可怜道:“那日赵夫人得罪郡主,因而受了太后娘娘的斥责,赵二姑娘心里恨着便要与郡主争,哪晓得把自己的清白给争了进去。”
赵满盈冷哼了一声道:“可见呐,做人还是管好自己的嘴、多积点儿德才好,否则自己造的孽,就只能让儿女来承担了!”
阮氏的身体在沥沥颤抖,举袖狠狠擦去了面颊上的泪:“说下去!”
女使像只受惊的小兽,越发把自己蜷缩得紧些:“后、后来……裴郡主的女使送了衣裳过来,便不要奴婢伺候了,奴婢从郡主那里出来,原是想把赵姑娘喊出来的,谁知道刚到了门口就被打晕了!计划都乱了,奴婢实在害怕,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文远伯夫人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那她为什么还是被打晕了搬走就说得通了。”微微一顿,冷然道,“那你说,到底是谁要你把裴郡主带来这里的?”
女使的头触着地面,半分不敢抬起来:“奴婢、奴婢不敢说……奴婢家里头都被她们抓住了,奴婢说了……她们一定会杀了他们的!”
所有的算计,似乎都是这样促成的。
因为受过恩惠。
因为家里被威胁。
因为……
其实说到底,就是贪婪,就是怕死!
所以便要拿别人的命来续自己的命!
严夫人冷声道:“是该杀!你家里头的命是命,郡主的名声就不重要了么!竟敢算计陛下恩重的有功之臣,灭族都是轻的!”
女使膝行至知意跟前,额头几乎触在她的鞋尖上,哭着求饶:“都是奴婢的错,求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啊!”
裴知意淡淡道:“你且说,抓你弟弟的人这会子在不在这里?”
女使沉重而用力地点头:“在!”
知意漫声幽幽念着这个子:“在……”目光缓缓掠过那几张叫嚣最起劲的面孔上,“自己站出来,本郡还能绕她一条性命,若是日后叫查出来,那可就不是死不死的问题了。”
这一出算计是冲着裴知意的,也是冲着她们的。
李夫人、刘夫人、阮氏,甚至是郑大奶奶,都清楚这个女使嘴里的话比必然都是带着毒刺的。
而裴知意到底又是什么时候看穿的?
赵初兰成了替死鬼到底是无意,还是她算计的?
既然这一局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也非要把她也拉下水不可!
刘夫人心下一动,举起三指发誓道:“这件事与我们绝对没有任何关系,若有做谎,天打雷劈!”然后指着她,咄咄逼人,“你敢发誓,拿你裴家列祖列宗发誓,这件事与你无关么!若有做谎,你们全族不得好死!你敢么!”
阮氏也怀疑,是否他们辅国将军府已经没有价值了,所以她们的计划根本就没有告诉她!
可听着刘夫人这般毒誓,这点子怀疑便也消失不见了,心里便认定了就是裴知意在报复她在望月楼时说过的“无知”话。
无尽怨毒在她胸腔里不断澎湃,喉咙里翻出暗亚的嘶嘶声,“你发誓啊!为什么不发誓!就是你把我女儿害了!就是你!你这个阴险歹毒的女人!你会遭报应的!”
知意轻轻一笑,唇边轻漾着灼灼笑色,明媚的叫人无法直视。
从袖袋里摸出了一只祭红瓷的小瓶子,指了指刘夫人。
冬青双手接过,转脚到了刘夫人面前,不等她有任何反应,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