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与温柔,还以为她在欣赏花园里美丽的繁花,怎么也不会联想到她此刻正在折磨人啊!
众人看着她,下意识的都在往后退。
这可不是什么阎王爷,这分明是疯子啊!
不折不扣的疯子!
知意暼了那些人一眼,轻轻一吟,慢慢挑起了精致的水弯眉,漫声道:“行啊,你参我,我明儿就去打你儿子,你再参,我就再去打你女儿,一个个都给你打残废了!你大可看看皇帝除了训斥本郡几句之外,会不会真的罚本郡?”
众人越发怵她了。
当众折断大员的手指骨就算了,威胁的话她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口了!
这特么都是个什么神经病啊!
赵含庭微微一笑,凉凉道:“裴家在京中是没什么根基,不过妹妹和裴家人都有赫赫战功,有太后和大长公主撑腰,有陛下的恩宠,岂是他王家能比的!”微微一顿,“哦,忘了说了,如今时韫又得妹妹襄助之恩,大抵储家也不会就这么瞧着旁人无缘无故算计她的。”
储时蕴没跟上父亲的脚步离开,就像着同她再说说话,闻言立时站了出来,点头道:“那是自然!”
也不知人群里谁说了一句,听起来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警告:“这种话,小储大人还是不要随便说的好啊!”
裴家掌嘉善关十五万兵马。
储家掌西郊大营二十万兵马。
储家虽为皇帝心腹,可若是这两家牵连成一股劲儿,皇帝可未必能安心了,尤其这裴家身后还站着个宣宗嫡子啊!
储时蕴转头看过去,堵在楼梯口乌泱泱的一群人,并未看清到底是谁在说话。
他从不是易怒易燥之人,只是淡淡一笑:“这位大人说的是,下官不过家中诸多子孙中一人而已。究竟家中是否因我而承郡主之恩,各位大可以好好儿看看。”
众人又是面面相觑。
心道储家若是真敢这么明面上给这女阎王撑腰,莫不是皇帝的意思?
于是,先前还不大明白为什么皇帝会纵容她放肆的官员们,面容纷纷大变!
皇帝这真是要利用裴家朝他们下手了啊!
给这疯子撑腰,不就是往她手里递刀子么?
司马渊一派中地位不算太高的官员看向门外,原是想看司马渊的身影,看一个不会败落的希望,却只看到了路边栽种着一排凤凰花,绯红花色团团枝头,忽有一阵风自湖面而来,飒飒掠过枝头,那花色摇曳如火,一阵阵直要把人的眼眸焚起烈火来!
忽然发现,早已经不是辛夷花高高在枝头的季节了……
裴知意的语调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听说王大人的两个儿子都十分出息……”
王夫人好容易绕过赵含庭扑到丈夫身边,刚扶他坐了起来便听到这个,双眸一震,如遭了寒冬冷雨的枝条,只剩了萎顿湿寒:“你、你想干什么!”
裴知意侧首看着那夫妇两,俏皮地眨了眨眼,咯咯一笑,像是被家里宠坏的小孩于恶作剧之后得意与快活!
她短短的指甲划过一旁女眷手中举着的以轻罗蒙就的团扇扇面,发出“咝咝”的行将破碎的声音。
那位女眷也不知是被那声响给惊的,还是自心底对女阎王的深惧,粉嫩的唇瓣一下子褪去了血色,眼眸里竟还蓄起了薄薄额水雾,仿佛她只要一声厉喝便要痛苦逃跑了。
裴知意微微一笑,徐徐道:“我弄不死那些根深蒂固的,还除不掉你们这些小鱼小虾么?不管是储家还是裴家,你们如今都扳不倒。既然做不到,就好好夹紧尾巴做人!跟我耍横,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谁都有软肋。
事关子嗣,王宏秀如何能不忌惮、不恐惧?
她能当庭广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