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的太子妃听了妹妹的转述,心下不无担忧,她看着皇后,只看到了她对裴知意满目的赞许。
看向了皇帝,却发现他的目光在太子和宜郡王的面孔上掠过,不知在想些什么。
又侧首看向太子,发现他的目光落在了对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的正是那张明艳出挑的面孔,心中不免越发紧张。
攥着团扇的掌心里不知何时湿黏一片,险些因为太用力而滑落出去!
站在储长青背后的储时韫捏着衣角心跳如雷,虽知她对自己无意,却也不想就此放弃。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储长青皱眉下的一眼给阻止了。
因为皇帝的赏赐,知道“心头血案”裴知意出力的人不少,少不得要揣度裴知意那么“积极”帮助储长青背后的意图,便有不少目光或好奇、或看好戏、或若有所思的落在二人面孔上,随即又落在太后身侧那位对储时蕴情根深种的奉恩县主面容上。
见着奉恩目色莹莹地看着储时蕴,储时蕴则直直瞧着裴知意,而裴知意与赵含庭正躲在折扇后说着什么,时不时还“眉来眼去”一下,似乎在状况外,完全就是一幕错位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有胆大的好事者掩唇一笑道:“不若问问郡主心意,再怎么说、也是新禾郡主的终身大事呢!”
说话的是都督府佥事兼任三千营首将的万融琛之妻阴氏。
不合的不是万融琛与储长青,而阴氏与储长青之妻云岩县主。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且阴氏的生母与云烟的父亲是异母兄妹,两人还是表姐妹。
只不过嫡庶之间本没什么感情,以至于下一辈里也天生的不对盘。
再加上当年储长青与万融琛的品级只差了一级,如今一个是正一品的左都督,另一个则才爬到三千营指挥使之位,少不得心里更加不舒服,找着机会便想刺一刺云岩。
而左右储长青和万融琛都是皇帝的人,她也根本不担心对方会对万家出手报复。
云岩细细的黛眉微微蹙了蹙。
她不想为难儿子的婚事,但是丈夫已经跟她说了皇帝的意思,她也无可奈何,自己空有个县主的名头到底没有什么权利,抗旨又能抗出什么结果来呢?
但若儿子想争取一下,她自然也不会反对。
想必皇帝再是不悦,便是看在丈夫的份儿上,也不会拿时韫如何的!
所以,她不过淡淡睇了阴氏一眼,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如丈夫一般去警告儿子。
而裴家和归海家的人仿佛都没听出对方想要看好戏的心思,很默契的只是欣赏着缤纷烟火。
想在女阎王头上撒野?
这玩笑、就开大了!
皇帝似乎也觉得十分有道理,轻轻拍了拍扶手,笑着问向知意道:“你与裴家,皆是真的肱股之臣,朕自是想给你一份荣耀,来日婚事由内务府操办,办的风风光光,也算是成全了咱们君臣之间的情分。朕也不欲强加于你,总要听听你的心思。”
裴郡王乐呵呵,也跟着问她,最近有没有遇上合意的。
众人诧异了一下:“……”有这种爹,难怪养出来个无法无天的阎王爷!
裴知意倒是有点看不明白皇帝的意思了。
奉恩是功臣靖安侯府的遗孤,宫中一下对她是十分宠爱的。
她一心思慕储时蕴,宫里自然也都知道。
年将十九却依然留在宫中,皇帝要成全她一片情意的心思也是很明显了。
这么一问,一则是因为要论功,裴家不输她靖安侯府,二则么,少不得想看看她对储时蕴是否有点什么想法,毕竟那就那么巧她落水就是叫储时蕴给就救起来的?
心思回圜的须臾里,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