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在宫中也能更稳一些。
裴知意懂得地点了点头,说“知道了”,妆点精致柔雾的面容上并无半点担忧:“姑姑放心吧,我可不会叫人欺负了去!若是不放心,让两位老人家快些过来于我撑腰呀!”
瑞女官只晓得她打仗厉害,为人也果决,但是京中的弯弯绕绕一不小心就要把精明的人儿也装进套里去,就怕她这直爽的性子应付不过来。
小归海氏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对她的孩子自然也多了几分关怀。明知道有陷进等着她,却还不能立马阻止,不免有些担心。
转头同含庭道:“王爷就不要随着娘娘去了。便是要瞧瞧究竟有哪些人在背后上蹿下跳的,否则两位老祖宗岂能让这起子贱婢欺负了咱们小娘娘!”
赵含庭与她相处也月余了,自然也晓得她爽利之下的细腻和不容得罪,笑了笑道:“姑姑安心,她能应付的。”
夏风细细闷闷的,贴着地砖打着圈儿拂过她曳地的裙福,裴知意以沉静的目光安抚着女官的关怀与担忧:“我会小心应付的,姑姑放心回去吧!”
她的语调和缓如云,却有着让人安定的力量,也不知怎么的,瑞女官在对上她的眼眸时,所有的担忧都松懈了下来,就仿佛,一切本该就在她掌握之中一样。
既如此,含庭先去拜见了老祖宗。
知意带着孟瑶在行在偌大的院子逛着,慢慢往“长流仙馆”那边去。
虽说日头已经西斜,但是夏日傍晚的阳光还是十分厉害的,这里的女眷可不似她皮糙肉厚,个个儿都是极爱惜容貌的,自是不肯让养的水滑的肌肤被晒坏,是以院子里除了值守的禁军和女使,就没遇上什么人。
躲在暗处盯着这边儿的眼睛,瞧着她,一时间也猜不出什么身份来。
裴知意望了眼碧波湖面,被微风垂着,碎开粼粼银光:“此后我的日子是要精彩了,日日把脑袋拎着手里头过日子,一个弄不好、你人情是还了,自己个儿的小命也搭进去了。可要再好好想想,这恩还要不要报了?”
孟瑶似乎也无所谓什么江湖还是朝堂,淡淡道:“搭进去,也算扯平了。”
裴知意盯着她看了须臾,似乎要看穿她,又似乎只是看着一个莫名闯进她生活里的人,旋即也不过轻轻一笑:“你倒是利落。那就准备好,咱们的第一仗就要来了!”
一转脚,便进了“长流仙馆”的朱红色大门。
庭院里,晴光袅袅,绯红石榴、粉红合欢、雪白栀子、青嫩茉莉,一丛丛、一簇簇,蕴漾着夏日的热烈怡然而开,灿烂如霞光,漫天铺地而开。
轻轻吹过一阵风,拂面的风是温热而甜腻的。
上位者暗战寒沉,下头人的嘴皮子和脑子也没能闲着。
这样好的时候,自然也该有一处美好的戏来庆贺。
顺着游廊便听着正厅里头莺莺滴沥的好生热闹,正有那太子妃娘家妹妹贺兰仙旻前脚进了正厅,说笑间便有人用起了心思。
临着门口坐着的中年妇人紫色大袖自交椅的扶手上如水的流泻而下,眉目轻轻与说着话的同伴对视了一眼,闲聊般道:“听说嘉善关那女阎王都十七了,还没许人呢!”
一侧着深蓝色宽袖轻袍的妇人笑了笑,抬手轻轻扶了扶颊侧沥沥晃动的翠色柳叶耳坠:“她是宣宗爷钦封的郡主,如今又是陛下加封的正二品大员,能征善战,身份尊贵,寻常门户的郎君又如何配得上?自是要在京中高门之中选一位,由陛下赐了婚,才算完美呢!”
也不知是谁,十分鄙夷地“嗤”了一声,不屑道:“蛮荒之地的野蛮人,成日跟男人厮混在一起,任她出身再高,也就是个败坏门风的下贱坯子罢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