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时瑶表情冷淡。
顾嫣然去世之前，像是炫耀一般提过，顾宴去看过她的这件事。
“啊……这样吗。”
顾宴扯了扯嘴角，没想到时瑶已经知道了。
“我只是有点想不通，并不是我就认同了嫣然以前的所作所为。”
顾宴解释了一句。
“她的情况有些不太好。”
顾宴说到顾嫣然时，语气很是复杂。
就在半个月前，他几乎不敢相信那是在他记忆里什么都很完美的妹妹。
“当时大师说她活不了很多年了，是真的吗？”
顾宴有一个想法，为了那个想法，他尝试着询问时瑶。
“真的。”
甚至不足一年的时间。
“我上次见到嫣然，她的情况非常不好，你见过嫣然了，应该知道她现在没有能力再害人了，我求了父亲，没有将嫣然从家里除名，所以我……”
顾宴停顿了一下，表情带着一丝犹豫。
“你可以直说。”
时瑶侧身坐着，时不时看向窗外。
顾宴犹犹豫豫的话说不完，她明明已经完成了顾嫣然的委托，却一直走不了。
“能不能麻烦你给那位张业、张局长反应一下，看能不能将嫣然保外关押？我可以全权负责嫣然，一定不会让她再去做坏事。”
时瑶这才看向顾宴。
没想到顾宴居然有这样的想法。
上次在顾家的时候，她看了那样的顾家以为整个顾家已经完全放弃了顾嫣然。
没想到顾宴还没有。
或许顾父也没有，没有他的首肯，顾宴也没办法保住顾嫣然的姓氏。
倒是有情有义。
时瑶垂下眼帘，对顾家的恶意稍微淡了些。
“这次送信，我也是为了告诉你另一个消息。”
顾宴将信件小心翼翼的收好，听见时瑶这么说。
莫名有点不好的预感。
“就在前两天，顾嫣然去世了。”
“什么？”
顾宴一瞬间站了起来，发现自己的声音太大又坐了下来。
只是神情间一片震惊，像是没想到自己会听见这样的消息。
“嫣然怎么会？”
顾宴喃喃低语着，不敢相信顾嫣然居然在自己想要将她带出来的之前就没了的事实。
“她用自己的身体养虫，那虫子是怎么来的？自然有人将虫子给了她，那人会无缘无故就给她？其中的代价不仅仅是她越来越虚弱的身体，以及被虫子慢慢占据整个身体。”
时瑶冷静的看着顾宴。
“还有一样最致命的东西被刻在她的思维之中，只要她提供了那个人的情况给任何人知道，她就会死。”
顾宴突然抬起头。
“嫣然知道自己……”
时瑶几乎是怜悯的看着顾宴。
“她自己也知道，但是她还是要用这个筹码，将我喊去见了她一面，拜托我将遗书带给你，以及我离开不过半个小时就死亡的消息。”
她统统都知道。
时瑶觉得这个女人也是真的狠，对别人对自己。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显然他也觉得，顾嫣然这么做完全没有道理。
时瑶也不知道顾嫣然是怎么想的，或许顾嫣然真的是天生的疯子。
一个求而不得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