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砍了?”
“常侍郎的意思,是将牛俞拉下去砍了?”
听到东方朔的这随口一言,别说是前面听不到这里讲话的牛俞,便是赵无忌都是一愣。
再怎么说牛俞都是会稽郡监军啊,更何况谁都知道他是相国窦婴的人,这等身份,哪里能说砍就砍。
见东方朔说出此言之时面色风轻云淡,赵无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东方朔摇了摇头,赵无忌这才缓了一口气。
看来刚才自己应该是真的听错了,想来东方朔也断然不可能就因为此事要将赵无忌砍头。
罪不至死嘛。
却不曾想东方朔摇了摇头后,便是看向赵无忌,言道:
“我的意思是,不用拉下去了,就当着全军将士们的面,砍了。”
没等赵无忌回言,东方朔便是站起身来,高声喊道:
“牛俞无视国法军令,当值期间饮酒大罪,更是不顾天子诏令,按律当斩!来人,行刑!”
听到东方朔的话,就连他身旁的公孙度和庄助两人相视一眼,都是有些感到惊讶。
他们想过东方朔可能会为了立威处罚人,却是没有想到东方朔刚来此不到一个时辰,便是要将监军牛俞砍头!
不过他们二人心中虽然有着几分疑虑,却是没有多言。
一旁的卫青右手一直紧紧的握着剑,眼神从始至终都是望着东方朔,没有丝毫偏移。
眼见东方朔言语之中丝毫不像是在玩笑的意思,赵无忌犹豫片刻,便是喊道:
“还愣着干什么,行刑!”
被缚在地的牛俞此时已经是吓得魂不附体了,眼神之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双腿更是不住的颤抖,甚至两腿之间涌出了一道细流,很快便消没在石缝之中。
“你......怎敢杀我,我是会稽郡监军,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常侍郎,你怎敢杀我!”
看到手持斧刃之人步步逼近,牛俞脸上的恐惧之色越发浓烈,他双腿不断的后缩,却是退无可退。
“我母亲是窦氏一族亲眷,你若杀我,相国不会放过你的!”
“刺啦!”
“咚......”
再大的嘶吼声也改变不了牛俞的死亡,当看见他的头颅滚落在台阶之上,四周飞溅着鲜血时,站在最前面的很多人已然是捂着嘴,脸上布满了恐惧之色,胸口之处更是感到一阵反复。
虽然都是军营之人,可这么近距离见到这样的场景,总归有一些人没有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搏杀的人会感到不适。
别说他们这些人,就算是一旁的几位将领,此时的眸色之中亦是感到有些触目心惊。
要知道牛俞可是这会稽郡军营之中除了季川之外地位最高之人,便是陈延也会待他以礼,而这样的人,却是被东方朔一言处死。
这是怎样的魄力!
东方朔一行之人究竟是怎样的身份?
全军的将士们,现在的目光已经全然注意在东方朔的身上。
而此时的东方朔,便是一步步走向台阶的边缘,而后一眼扫过全军将士,只见他双手背负于身后,而后高声喊道:
“我大汉朝以武立国,自高祖皇帝启,武将善兵举国皆是,兵将们以护国佑民立为己任,终其一生效命于此。”
“我本以为会稽汇三郡之兵将,将士们应当各个勇武过人,能征善战,上下军纪更是严明盛佳,令人望而生畏。”
讲到这里,东方朔便是再次环顾一周,而后两眼便是停留在了站在他身后的一众将领的身上。
“可是我没有想到啊,自古英杰辈出的三郡之地,竟然将士们上下竟是如此军纪涣散,目无斗志可言。”
“从你们的身上,我看不到任何身为大汉将士应有的气质,说实话,我很失望。”
听到东方朔的这番话,下面的士卒们当然是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