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桥之下,是为汴河,汴河之外,乃是城楼。
赵京发现,汴梁城城楼高大,长长的城墙连绵数十里不绝,巍为壮观。
城楼为重檐歇山,加腰檐和擎檐柱,红柱、绿沿、黑瓦,雕梁画栋,陆门和水门并列,并有瓮城。
那些公所衙门,十分显赫,观波楼与谢波亭,横跨湖塘。
许多人家,庭院中多楼台、亭桥、水榭环湖而建,园内假山、湖石藤萝架、绿树、桃花融合相配,一看若非王公,必是贵族。只看那些高大粉墙、楼阁长廊、灰砖高楼就已知晓。
游玩到湖畔,只见处处湖水碧波荡漾、卷棚歇山顶楼阁、各色亭阁、游廊环绕、假山耸立、嘉木成林、不但有桃花盛开、亦有宫妆仕女荡秋千;院墙之外,亦多有马夫、轿夫等待主顾。
大城内。
街道上。
人声鼎沸,各种车辆络绎不绝,各行商贩神态各异。
忽然。
赵京扭头看见一批白色官马,鞍辔华贵,似已受惊,正要冲到集市里去,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瞬间。
坊间气氛紧张,一个老头赶紧招呼他的小孙子回屋,另一个老头吓得落荒而逃。
受惊的马的奔跑声、嘶叫声惊醒了在小茶馆里喝茶的老百姓,一个个亦纷纷寻声往外,一头驴子也受到惊吓,蹦跳了起来,幸有一壮士伸手扯住马缰,将它拦了下来。
赵京这才松下手心中一把冷汗。
他发现,京师高处,都有砖砌望火楼,楼上有人卓望,下有官屋数间,还有驻屯军守在里面,一旦发现火情,马上实行扑救。问其属官,答曰共计120个坊,每一个坊都设有一个望火楼观察火情,真是设计周全且先进。
若极目远望,可见汴河上停泊着许多很大的运粮漕船。
其中。
河心有一喷烟大船,桅杆已降下,等待靠岸。
稍近处的河岸柳林中,有人在摆弄弓箭器械,隔壁的军酒转运站,运送的美酒,上书“孙记老酒”,拉弓箭的禁军似要把这些酒运到军营里,所以,于河岸处检查武器,拉弓,紧护腕,系腰带。在其不远处,有两辆四拉马车,车上装着牛皮酒桶。
赵京下桥。
来到街上。
只见道路旁边有两个妇人带着孩子,正欲到一个名为“赵太丞家”的医铺来求医。
看其二妇脸上表情,不是这两个妇人的老公昨天对饮后大醉,就是闹得在家里狼狈不堪,此时,铺里的老太太正在安慰她们,等老太医接诊。
为什么说二妇老公醉酒?
请看,这家医铺治的是什么病呢?
原来。
檀香木的大牌匾上,清清楚楚写着“专治酒所伤真方集香丸”、“五劳七伤”字样。
医铺旁。
官宅门口。
一个乡下人进城迷路,不知道该怎么走,正在向官宅的守门人打探去路,年老的阿翁守门人在指点他该怎么走,一派市井之气。
赵京莞尔一笑。
这样的场景,其实,更接地气,与扬州城中,倒颇相像了。
更远处。
有一个算命铺,外面挂了一个“解”字招牌,四周,看上去围了一群算命的年轻人。清明节过后的两个星期,就是每三年一次的进士之试。大概,这些士子们在考前都要找算命先生去算一卦自己的命运。
而算命的老者,则拿着扇子,扬着头,在挨个说着什么……
此情此景。
尽数落于赵京眼中,他不由想起昔日在长安时,自己也曾与邻居孙全一起,像这些士子那样,问过前程。
赵京不由有些忧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