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盘如银色带飘落。
石砌的台阶,山路蜿蜒,树木青翠,松柏夹道,路旁,野花万紫千红,山溪哗哗流淌。
沿路上。
无数石壁,上刻了许多题词,有的清秀,有的刚劲。
如:“人间天上”、“五岳独尊”、“天下名山第一”。
再往上走,有王母池、红门、斗母宫……古迹真堪夸数不胜数。
杨广仔细看着。
只见,泰山山势叠垒,形体厚重,苍松巨石,云烟岚光的变化,雄浑中兼有明丽,静穆中透着神奇,真乃集山水之大成者也。
可是。
杨广走着走着,突然脚下一滑,一个屁股墩儿,坐在了地下,接着,由于山势陡峭,他坐下后,身子居然顺着山坡,往旁边的草丛中滑了下去,杨广“哎呦”一声,双手齐抓,试图抓住一些救命的稻草。
“哎呦!”
“陛下……”
“啊……不好……”
说时迟,那时快,有三四个眼疾手快的侍卫,与同样眼睛倍儿亮的老将贺若弼一起,手忙脚乱,赶紧将杨广从草丛中搭了出来。
好狼狈……
自从穿越到大隋朝,杨广还从未如此狼狈过,包括那年他御驾亲征,前往雁门关,亲自参与了靠山王杨林与袁征针对关外敌酋的作战,他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看吧!
由于刚才滑倒的时候,地上多是灌木荆刺,将杨广身上的龙袍也划出了好几个口子,非但如此,就连他的手上也被划出了好几条血痕。
那些侍卫们眼见地下的龙爪伤痕累累,身上沾满泥巴与草汁,甚至,金冠的飘穗上还很是粘了几枚调皮的苍耳,欲图跟着陛下一起攀登山顶,光临封禅的典礼,看着杨广既滑稽又狼狈的样子,侍卫们心中又想笑,又极骇异,他们赶紧跪下,请求陛下责罚。
杨广摆了摆手。
倒霉。
他很是怀疑,钦天监这帮吃干饭的,究竟选的什么日子?
若不是他还年轻,方才手忙脚乱之际仍然拼命抓住了一枚荆棘,延缓了身子下滑的速度,弄不好,一个倒栽葱,就会栽下山去。
如此。
岂非要于此地驾崩?
杨广挣扎着被侍卫们扶了起来,他抖抖袖子,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看着吓得魂不守舍,跪地请求发落的侍卫们,再看看噤若寒蝉的那些大臣,半晌之后,忽然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都起来吧,人有失手,马有漏蹄,刚才是寡人不小心,才致有此厄,非干尔等之事也。
都起来吧……”
呀!
泰安县知县谢举,瞬间不由对陛下佩服的五体投地。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