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一行人在老君庙歇了五天,比计划中迟了一倍的时间,才赶到豫州城。
豫州刺吏杨源接了驾,杨广令其不必铺张了,龙驾途经豫州,歇宿在首席大太监王东洋的胞弟王东海家中。
其实。
杨源早就已经与王东海议过此事,虽然王东海不过是个乡绅,可是,由于他的背后有王东洋这个巨型的靠山,所以,豫州有事,杨源反倒主动上门,来找王东海议事。
两个人私交不错,所以,就陛下前往泰山途经豫州一事,当面议过后,也就定了下来。
因为。
王东洋早有书信,让其弟安排接驾。
依照王东海的主意,这可是天大的恩宠,凡物当用最好,凡食物必用最精致的,甚至,他还埋怨哥哥的书信来的太迟,不然,就将所有房舍全部扒倒,重修一遍。
不过。
杨源制止了他。
杨源知道,杨广素来不喜铺张浪费:“世兄,下官认为大可不必,令兄王公公在万岁爷面前当差,凡事谨小慎微,咱们不可给他老人家添乱。
陛下乃不世明君,不喜奢靡,若是做得太过,恐怕会弄巧成拙,到时,追问起财物来路,所而不美,依下官愚见,就依令兄王公公信中所书之言,准备接驾就行了。”
王东海不由汗颜。
他拍了拍脑门,咧着大嘴笑道:“好……老杨,还是你有见识,就照你说的办。”
……
……
话说,杨广车驾进了豫州,歇在了王东海的家中。
他打眼一看就知道,这王东海家境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无论是摆设,还是房舍院落,都透着一股浓浓的暴发户气息。
杨广左看右看,看了一阵。
王东洋心中颇有些忐忑。
当杨广饶有兴致地东瞅西看,看着那些富丽堂皇的雕梁画栋,摆放着的精美金玉瓷器时,王东洋背上都出汗了,他恨不得将杨广一把捺在椅子上,让他不要再看了。
王东洋觉得自己这个一奶同胞有点蠢。
他在信中再三告诫,陛下不喜欢奢华的东西,凡物,以清淡雅致就可以了,可是,他自己这个毫无见识,完全就是乡下土财主的弟弟,却实在不知该如何布置居所。
反而。
因为杨广的左看右看,王东海还有几分得意。
他自认为。
自己的布置不错,已经吸引了陛下的目光。
王东洋后背都湿了,他苦哈哈着脸,皱着眉头对杨广道:“陛下,舍弟是个没有见识之人,以为凡物都以华丽为美……”
杨广摆摆手。
“每个人风格不同,亦不可以自己的标准去衡量他人,凡事,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也就是了。”
杨广的话,让王东洋愈发惶恐。
他暗暗后悔,后悔自己做了一件蠢事,实在不该将陛下招惹到自己的弟弟家中来。
不过。
他偷偷地察颜观色,发现杨广脸上依然挂着浅浅的一抹笑意,原本已有些十分紧张的心里,倒稍微好了一些。
王东洋悄悄瞪了瞪弟弟。
其弟王东海还不知道哥哥为什么要瞪自己。
王东洋也不好说,只盼着陛下不再转悠了,而是能够坐下来,该吃吃,该喝喝。
他心中如明镜一般。
自己弟弟家中愈是华丽,对他们兄弟就愈是不利。
不过还好。
杨广转了一圈后,终于坐了下来:“这豫州大城,风土人情,毕竟不同,东洋,令弟家中不错。”
王东洋后背汗如浆出,他惶恐地道:“一粥一饭,全是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