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的简直比新郎官还要潇洒,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的赵京,听见了孙全的喊声。
他冲孙全拱了拱手,表示听到了。
孙全兴奋地脸都红了。
他一迭声对身边的人道:“……看,在下并没有说慌吧?
状元郎,与我拱手了。”
旁边一个卖油的老叟,抹下已经可以用来榨油的头巾笑呵呵道:“……赵公子,老朽也认识,他还赊过老朽的油哩,说起来……
赵公子人是极好的,说话好听,温文尔雅,相信,他若是做官,一定也是个好官。”
旁边。
另一个手握两枚硬壳核桃盘来盘去的财主,则“哧”笑了一声:“老翁,此言太早,不瞒你说,在下也见过一些官儿,看上去与赵状元一样气宇轩昂,可是,背地里收起银子来,却也是毫不手软的。”
财主的话。
倒让孙全惹了一肚子气,他很想反驳一下,可是,看在对方那个财主远远大过他这个小小富户的份上,孙全还是把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赵兄……不是那样的人……”
孙全的话。
听上去,实在软弱无力。
谁说。
赵兄一定就不是那样的人?
很难说。
路遥知马力。
日久见人心。
……
……
大兴殿内,大隋帝国的皇帝,杨广,没有跟那些百姓们一样,去看夸官游街的新科进士们,他正在殿中组织文武百官,举行加入保皇教的工作。
杨广重点强调。
从今往后,若在大隋朝为官,就必须加入保皇教。
朝中大臣,议论纷纷。
虽然。
有一些脑筋一下子转不过弯的大臣们,很想拍桌子骂娘,骂几声荒唐、胡扯之类的话,可是,话到嘴边的时候,却又觉得毫无底气。
因为。
无论如何引经据典,这些大臣们也实在找不出陛下创立的这个保皇教,有什么可以攻讦的地方。
怎么办?
许多人心中,其实也已经有些意识到了,皇帝这是准备用这种已经接近狡诈的手段,想将所有的文武大臣,各级官吏,紧紧抓在他一个人的手心。
在此之前。
虽然说大家也是吃得大隋朝的俸禄,尊的是当朝皇上,可是,若是真有什么风吹草动,天下大变的话,有些人可能就会割据一方,唯我独尊,继而称王。
而现在。
很明显。
陛下创立这个保皇教的意思很明确了,就是要加大中央集权,通过明确而又简单粗暴的方式,突出这个大隋朝中,谁才是真正的老大。
有些人甚至想到。
下一步。
陛下肯定会裁减各种番王、府兵之类地方势力,而将军队与地方的管辖权,也渐渐收到朝中来。
并且。
陛下这样做,其他人,还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来搪塞推脱,这一招,不可谓不高明。
当然。
这些文武大臣们唯有拭目以待。
特别是如贺若弼等年长的老臣,从小看着杨广长大,看着他从晋王千岁走上金殿,成为九五至尊的这些人,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忽然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不了解陛下了。
许多大臣意识到了陛下的身上,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而这种变化,究竟是至高无上的权力带来的,还是因为陛下本就天纵英才,是大隋朝的雄主,诸大臣,还不太了解。
今日的加入保皇教暨发放《保皇证》仪式,杨广亲力亲为,每一位大臣,都经历了从签字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