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就丢地嘛,从静宁州到巩昌府、从巩昌府到临洮府,都可以丢,就像以前一样,不要在乎那些土地,那地上既没粮食也没人,偌大一个静宁州只有一千九百九十七人,全是空城。” 刘承宗抬手在拂云楼上凌空挥舞,就好像面前有一副准确标注城池位置的舆图一半,道:“北路我们打韦州、打宁夏镇城,庆藩的两座王城,拿下一座军饷就解决了。” “中路的关中不好进,明军扔着贺人龙那些机动兵力,守不好我们就把他们碾过去,守得好我们就打固原,让韩小王找他们求援去,他们北上我们就进关中。” “南路我们打汉中,那地方我们的重兵不好进,但高师傅和黄娃哥的轻兵翻山越岭如履平地,那有个瑞藩,也是解决粮饷的好去处。” 刘承宗说罢,收回手来,在栏杆上轻点两下,道:“好打就往里进,不好打就退回来,把明军调动起来,把练国事、陈奇瑜所率贺人龙、张应昌、杨彦昌、左良玉、邓玘、汤九州这几个营的军队消灭掉,整个陕西还不是我们想去哪就去哪?” 曹耀乐了,缓缓摇头道:“不是诸将看重地盘,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不开口,我们谁敢说弃地跟明军打?” 这话刘承宗也就笑笑,放弃土地说起来容易,真做起来还需要复杂的迁徙流程,他不可能在军议上直接告诉所有参将随便丢地,只要指挥战役的旅帅们知道就可以了。 戏还是要做,要让明军指挥官认为他有必争之地才行。 “甘肃也要丢吗?” 曹耀斟酌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他解释道:“别的地方人口好迁,甘肃不好迁,何况凉州丢了真的会心疼……姓洪的去年烧得挺好,武威绿洲的地很肥,今年能打出不少粮食。” 不说粮食还好,一说粮食,刘狮子也心疼:“甘肃啊,进攻甘肃的肯定是宁夏的军队,看谁手快,我先打了韦州,甘肃的边军就不可能跑到凉州去,他们先打了凉州……我们就让了,继续打韦州。” 大不了像八角城一样,把凉州变成明军快乐城,今年接着围在里头。 “不过如此一来,甘肃肯定就不稳了。”刘承宗想了想道:“你回去看看,我记得甘肃有不少闲在家里的明军将领,他们现在怎么样?” “有,有四十三家。”曹耀对此早有准备,如数家珍道:“比如甘州人欧阳衮,甘肃之役时正巧留在家中,本来要去上任临洮副总兵的,赶上战事就跟一帮乡绅帮杨嘉谟组建了两个甘州营。” “他们那帮人等到战事结束也没投降元帅府,在城里东躲西藏,被找到了就想归隐家乡,我都送到大佛寺陪白贻清念经去了。” 曹耀笑道:“甘州的大佛寺可不是你那会没人的鬼样子,我扔了一堆旧明将领、官员,从巡抚到秀才、从副总兵到千户,反正不愿投降就扔到里头念经,反正军队在甘肃压着,翻不了天。” “兄长做得好啊。” 刘承宗鼓励一句,便道:“不过如今要开战,甘肃驻防的军队多半要往陕西调,万一前线受挫的消息传回去,恐怕稳不住他们,免得后院起火,你回去把他们连同家眷全迁到兰州。” 兰州作为河西最重要的交通枢纽,甘肃、河湟的军需物资都要经过这里,不论前线变成什么样,刘承宗肯定要在兰州留一两个营,看管这帮人绰绰有余。 “嗯,我回去就办。” 曹耀应允下来,才听刘承宗很轻松地问道:“怎么样,兄长想不想动动,是进攻宁夏,还是镇守兰州?” 曹耀不假思索道:“宁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