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过,这家伙车子开得快,没用到一个小时,孤儿院已然在望。
在村子口碰到老狗毛。
前几天跟丁禹来过一趟,老狗毛认识孙泰迪的摩托车。
“这不是孙部长吗?小禹有没有来?”
隔着十几条田垅子,老狗毛挥手跟孙泰迪打招呼。
“哎哟喂,老爷子,您要是不开口,以为您是土地公公下凡呢。”
习惯了在夹缝中求生存,孙泰迪练成了喜怒不信于色的大本事。
这家伙特地停好摩托车,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去扶住老狗毛的胳膊。
“老爷子,土都冻住了,一个人少往外面跑。”
嘴上抹了蜜,说得老狗毛心花怒放。
他拍着孙泰迪的小肩膀说:“乡下人,没那么娇气。今儿你咋有工夫过来的?小禹呢?”
“他忙,大老板嘛,都是日理万机的主。”
从兜里摸出白盒特供华子烟,掏了根出来,两只手托着,恭恭敬敬给老狗毛点上火。
“这啥烟?咋么这么好抽咧?”
老狗毛眯缝着眼睛,把刚刚吐出去的烟雾统统吸了回来。
“特供华子烟,内部限量版,大领导不一定抽得到。”
孙泰迪一边说,一边把那包特供华子烟塞到老狗毛手里,他说老爷子您拿去抽,看您抽烟是他最大的享受。
乐得老狗毛睁不开眼睛,拍着瘦皮猴的手连声夸赞。
其实两个人各怀鬼胎。
老狗毛心想:小崽子城府够深的,在老子面前耍把戏,你还嫩了点。
孙泰迪笑眯眯的,其实他也在心里盘算着呢。
他在心里说:抽死你吧死老鬼,要不是强龙不压地头蛇,老子懒得理你。
“走,家里喝酒去。炖了一夜酱猪蹄,昨天去镇上刚买的老咸亨。”
老咸亨是花雕酒的牌子,就是孔乙己喝的那种酒。
“不了老爷子,我得先去孤儿院看看情况。这喝酒啊,以后有的是机会。从现在起,我住到孤儿院里来了。”
“啥?你要住到孤儿院?”
“是啊老爷子,您忘记啦,我爹我妈死得早,我孙泰迪孤苦零地,呜呜呜,比孤儿还不如。”
孙泰迪故意哭丧着脸,摆出一副委屈至极的姿态。
“嗨唉,这乡下地方,夜里西北风直往被窝里钻,你们城里人哪能住得惯?”
老狗毛配合他演戏。
一老一少,珠联璧合。
说到动情处,二人手把手惺惺相惜,恨不能立马找个地方坐下来,煮酒吃肉,说到天荒地老。
“这不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吗?小禹离不开我,孤儿院这么重要的地方,让别人来,他放不下心。”
“孩子,真是苦了你。走,老头子陪你一起去,没准能给你们搭把手,出出主意什么的。”
“行,那我载您走。”
把老狗毛扶上摩托车,乐得老头子找不着北。
活了六十年,还是第一次坐摩托车。
“老爷子您放心,我尽量开慢点,颠不到您。”
“没事,大男人磨磨唧唧没意思。就得喝最烈的酒,开最快的车。”
一句话把孙泰迪逗乐了,要是在城里,非得试试老狗毛的胆量不可。
可惜这里是田埂路,坑坑洼洼,黄泥路面没有三米宽。
所以他没有听老狗毛的话,尽量稳稳当当地开进孤儿院。
蒯老板和徒弟们正在院子里忙,粗略格局早就砌好了,这几天忙着内装修。
按照丁禹的建议,所有室内部分一律铺设木地板,每个房间里按上抽水马桶。
这么一来,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