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很高兴。
满满的幸福感到现在都没有消褪。
铁生上学,佟老头出门遛鸟,春艳去建材店帮忙,梁倩菱去华阳桥买菜。
陪女儿玩了会,小家伙缩在丁禹怀里睡着了。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
哼着催眠曲,把四胖哼过来了。
这家伙鬼头鬼脑,扒着门框,一个劲地往屋里打量。
“干什么?贼忒嬉嬉想偷东西呀?”
丁禹走过去踹了他一脚。
“家里没人?”
四胖一边躲闪,一边鬼鬼祟祟的问。
“小崽子,老子不是人?”
“小禹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出来,我有重要事情告诉你。”
这货真跟做了贼似的,拉着丁禹往外走。
担心吵醒豆豆,两个人都成了贼。
听四胖说,前几天瞎奶奶眼睛上的纱布拿掉了,俞医生说情况恢复得不错,但是距离预想的效果还有一段距离。
让瞎奶奶尽量不要出门,以免受强光刺激,影响治疗效果。
“这不是很好吗?正好把阿纯带回来给奶奶看看。”
“小禹哥,我愁的不是这件事。”
四胖趴到丁禹的肩膀上,牙齿几乎咬到了丁禹的耳朵。
他说,佟老头不知道搞什么鬼,最近成天粘着他奶奶,还给他奶奶织围巾。
“哝,你看,就是这条围巾。”
四胖往四周扫了一眼,确定短时间内巷子里不会有人路过,从怀里抽出条棕灰色的开司米围巾,拿给丁禹看。
“这不挺好的吗?你不说我倒忘了,今年流行开司米,回头让苏娟进一批。”
“不是啊小禹哥,你能不能认真听我说话?”
四胖急了。
他怀疑佟老头跟他奶奶谈恋爱,已经到了不可分离的地步。
什么叫不可分离?
据四胖介绍,佟老头白天陪瞎奶奶唱小曲儿,夜里老是在他们家窗户外面吹口哨。
望着四胖模仿佟老头吹口哨的表情,丁禹差点乐昏过去。
这不是小学生惯用的伎俩吗?
楚秀君小时候就是这么跟高年级的同学谈恋爱的。
想起楚秀君,丁禹微微愣了一下。
上次就说要跟张志勇结婚,怎么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小禹哥你认真点行不行?我都急死了。”
见他总是分神,小胖子不乐意了。
他拉住丁禹的胳膊,一本正经地望着他。
“小子,不该你操心的事不要乱操心。瞎奶奶和佟老头多大年纪的人了?紧着他们折腾,还能折腾多少年?”
略微停顿,丁禹把女儿交到左手,腾出手来推开四胖接着说。
他说:“这年头讲究恋爱自由,你个小屁崽子,自己忙着跟小姑娘眉来眼去,就不肯他们老年人谈恋爱了?”
“小禹哥,我跟你真是没说头。”
急得这货把梁倩菱的口头禅用出来了。
他说奶奶守了几十年寡,好不容易熬到这么大岁数,不能让街坊四邻看笑话。
“你才是笑话。”丁禹火了,狠狠踹了四胖一脚:“你这种思想相当可怕,与时俱进懂不懂?”
不等四胖解释,他跟上去骂道:“警告你,老人家的婚恋自由不能干预。他们都是成年人,用不着你来多嘴。再说了,街坊四邻说闲话了吗?谁说闲话,我找他去。”
“不是这个理,算了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把围巾抢回来塞到夹克衫里面,四胖骑上自行车走了。
这家伙是个抠门精,赚了那么多钱,连辆新自行车都舍不得买。
花了十五块钱,让孙泰迪给他弄了辆锈迹斑斑的二手货。
骑到巷子口在墙上蹭了一下,一脚踏空,左脚脚蹬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