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代对车辆管理不严,孙泰迪明白这个道理。
死挺着什么都没有说,反问警察,他到底犯了什么罪?
“好好想想,想好了老实交代。”
两警察出去了,把他一个人留在小房子里。
日了鬼,除了摩托车,不可能再有其他问题。
可是警察抓他的时候,对摩托车看都没有看上一眼。
还让他把幸福幺二五停到人行道上锁好。
如果是摩托车的话,不可能看都不看一眼的。
麻麻屁,跟老子玩这一套,以为老子是刚出道的雏鸡?
想到这里,孙泰迪靠在墙壁上睡着了。
“砰砰砰”
敲桌子的声音把他惊醒,昏暗的灯光,两张铁板似的死人脸。
“想清楚了没有?”
还是刚才抓他进来的两名警察,指着墙壁上的标语,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
孙泰迪说:“求求你们了,二位青天大老爷,给句痛快话,告诉我到底犯了什么罪。”
“还不坦白?说,唱那种歌,包藏着什么动机?”
我勒个去,孙泰迪总算明白了。
“原来为了那首歌啊?警察同志,我就随便唱几句,歌颂美好的爱情,这都犯法?”
其中一名警察掏出工作日记,翻开之后拍在孙泰迪面前的桌子上。
密密麻麻的字,记录的是他路上唱过的歌词。
妹妹你在桥下住,哥哥我在你下游。小河水呀清幽幽,赛过你那滑溜溜的身子最上头……
“老实交代,这种靡靡之音腐蚀你的脑子多久了?”
那名警察拍着桌子,让孙泰迪坦白从宽。
孙泰迪心里面那个火啊,这特么什么年代了?还这么封建?南方早就放开了,穿超短裙的姑娘满大街。
“同志,我承认错误,坦白从宽。前两个月我不是在南方做厨师吗?这首歌是在南方音像店里听到的,磁带里放出来,满大街都是。我承认错误,接受组织上的教育,并且深刻检查,以后和这些资产阶级靡靡之音彻底划清界限。”
深刻检讨,总算得到了警察的认可。
把他狠狠教育一番,上了两个小时的政/治课,让他回家好好反省。
临走时给他开了张介绍信,让孙泰迪明天早上去居委会接受劳动再教育。
我特么招谁惹谁了?
出了派出所,已经凌晨两点多。
孙泰迪把介绍信仔细收好,发动幸福幺二五,找小妹妹的心情已经没有了。
他调转车头,往南城西郊开去。
拐过唐寅墓,在五亭桥边上的破农舍面前停了下来。
“滴滴”
摁了两下摩托车喇叭,农舍里亮起了灯。
“大半夜摁喇叭,你小子找死啊。”
院门稀开一条缝,金山明鬼鬼祟祟冒出来骂了一句。
“别废话,赶紧弄点吃的。我特么被警察审问到现在,晚饭还没有吃。”
“怎么回事?是不是我们暴露了?”
吓得金山明魂飞魄散,赶忙把窗帘拉上。
“拉拉拉,拉起来有个屌用?你以为拉窗帘,人家就不知道屋里有人了?”
孙泰迪骂骂咧咧,在写字台上找到一包中萃牌方便面。这家伙饿惨了,水都不泡,直接掰了一大块塞到嘴巴里。
拿起桌子上的大茶壶,灌了几口水,孙泰迪喷着方便面沫子跟金山明说:“姓祁的找上门,让我们一个星期内拿到那玩意儿,要不然对我们不客气。”
“那你现在进行得怎么样了?看到那东西了吗?”金山明问。
“看到个鬼,总不能问王惠吧?这种事,问王惠肯定会引起丁禹的怀疑,而且王惠不一定知道。”
“那怎么办?你不是混进去了,丁禹他老婆很赏识你吗?”
“赏识归赏识,可是丁禹不让我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