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子长老身后是一张案几,案几上有一只倾倒的茶碗,上来的医师已经从茶碗里检查出了,碗中附有能让人筋骨酥软的迷药成分。
看来凶手的确是像云丹枫说的那样技艺不精,还要靠给人下药才能杀人。
除了死者身上,只有离死者对面五尺处有一滩喷溅的鲜血,血迹不远处,是一扇大开的后窗。窗下的粉墙上还带着点点血迹。
血迹离璇玑子长老这么远,而除了死者附近,屋子里都没什么血痕,常珏怀疑,这滩血说不定都是凶手的。
血是鲜红色的,只能是被割断了动脉,凶手应该是被璇玑子长老临死前以剑术施展出的孤注一掷给打伤,然后跳窗跑了。
武力值这么低,也敢出来作妖。真是岂有此理。
下面有人将一个十四五岁,看着完全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侍女小丫头领了上来,那小丫头掩着脸哭哭啼啼着,周边人的议论声也传入了常珏耳底。
“......她就是璇玑子长老的婢女?”
“这个婢女到现在话都说不利索,得是看见了什么,才能吓成这样?”
禹泽岛岛主耐心道:“小鸢,你是璇玑子长老的贴身丫头,定然知道的许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人已经带来了,你要是想起了什么,尽管说。”
这个叫“小鸢”的婢女常珏白天就见过,昨日他问了一通人打听璇玑子的住处,最后就是由小鸢给他指的路。
果然,小鸢抬头看他一眼,瑟缩着道:“我白日......见过这位公子,他向我问长老的住处,我指给了他,他却没有进去,只是在长老住处外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这次还不待有人议论,常珏先而道:“我问璇玑子长老的住处,不过是想记住他的住所,改日有空前来拜访这位长辈罢了。我问地光明正大,自认为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绝不会怕他人的口舌。”
禹泽岛岛主脸色缓和了一瞬,点了点头,又道:“那小鸢,你见过那位小公子吗?”
他指的是云丹枫。
常珏神色如常,虽然他整个下午都没跟云丹枫在一起,但他相信,云丹枫定然清白。
小鸢迟疑着将目光转向云丹枫那张漂亮地过头的脸。下一刻,她便双目圆瞪,捂着嘴,身子一颤,步子踉跄着后退。
待后背撞到墙,她才惊恐至极地惨叫出声。
“是他!就是他!我记得他的身形,还有那张脸......就是他杀了璇玑子长老!”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常珏脸蓦然沉下:“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小鸢本就胆小,更是被突如其来严厉起来的常珏吓地一阵寒噤。
禹泽岛岛主见她害怕,伸手在常珏面前护住了她,安慰道:“不用怕,小鸢,你知道些什么,尽管说,万事有我替你做主。”
有岛主替自己撑腰,她总算恢复了几分胆气,鼓起勇气道:“平日里,长老都是由我们几个丫鬟轮流随侍的,岛主应该也知道......我直到该轮到自己随侍长老之时,才推门进房,谁知一进来,就看见了这个人!”
“他那时穿着一身红衣,还提着一把剑,而璇玑子长老就死在了他脚下......我当时吓地时动弹不得,这人发现了我,却毫不遮掩,肆无忌惮地扬长而去。我——”
云丹枫莫名道:“我从未杀过人。也没见过你。”
云丹枫的衣服哪有红的?
常珏心里虽然这么想,但他知道不能这么说,而是冷笑道:“若这一切当真如你所言,那他为什么不杀你?要让自己留下把柄?”
一位禹泽岛弟子道:“我们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是啊!我们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