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很柔的触感，不仔细感觉根本不知道。
这是贺延第一次亲吻她的额头，带着一种很缱绻的感觉，心中有点怪异感慢慢升了起来。
“别动，听我说。”贺延松开手，额头靠在桑知的肩膀，声音略低沉：“现在不要拒绝我。”
桑知僵硬地站着，眼神木木地看着门。
她想推开，可是下不了手。
他额头上的温度隔着一层衣料传来，有点热热的，但却觉得在慢慢变得滚烫。
贺延说：“不要对我那么冷淡。”
从来到桑知门前时，他就觉得自己脑子有点发热，或许是因为低烧几天转为高烧弄糊涂了。
当用林女士借口说出邀请的时候他就后悔了，可是泼出去的水也收不回来。
按着心里的计划，应该是说完之后就转身就走，哪知道却不自觉地做出了下一个动作，最后顺势进了屋里。
可能真的是脑子坏掉了，徐尽阳有时候说的话也是对的。
今天可能得破例，拉下一次脸。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向谁低过头，好像生来就是天骄，骄傲得几乎忘乎所以。
所以今天就这样下去，说不定所有事情都会顺风了。
告诉她也好，那样就少了点误会。
贺延闭上眼睛，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忍不住贪婪地深吸了两回。
“娶你，只是为了你。”
空气又一次凝滞，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两人相互起伏的呼吸声。
贺延缓缓地说：“当你问我，娶你做什么时，就知道你根本没有把我的任何一句话听进心里。”
是的，那时候，他真的很生气。
桑知什么也不知道。
从这一点也能看得出来，心里根本没有他。毕竟不放在心上，怎么可能在意他？
贺延低声嗤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继续缓声说：“做什么娶你，你觉得我做什么娶你？”
这是他第一次在桑知面前暴怒时说的话，此时再次重复，早已没了那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声音平缓，听不出什么情绪。
桑知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了拳头，除了耳边的说话声以外，她听不见其余的声音。
“做什么娶你，我的宋云鸢，你说呢？”
贺延稍微挑了一下嗓子，但是这种感觉很快就没了，停顿之后又恢复了平缓的语气。
“你很一无所知。”
这是对她的总结，也是他的无奈。
“你说我图什么？”贺延说：“我说过很简单，我只是图你。”
桑知浑身一颤，双目有些失神，意识就好像置于漩涡，整个人有点混混沌沌。
好像有点思考不来。
一会儿之后，贺延又继续说：“我分得清你们。”
肩膀上的重感消失，男人后退了一步，微微扯了一下嘴角，笑意却没有半分。
“好好想想。”
贺延眼中神色有一部分被藏在了眼底，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之后，继而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只剩下桑知一个人直挺挺地立在原地。
好好想想。
贺延富有磁性的沙哑嗓音回荡在耳边，总感觉有点不太真实。
今天的贺延，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