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不必行礼,那又为何在她都已经行礼过后才说这样的话?
宁妙根本就不想她先前的所行之礼也能称作是“礼”吗?她只是因为厌恶宁婼而觉得宁婼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针对她。
不过宁婼今日亲自来辅国公府跑一趟,倒没真想给宁妙找不痛快。
宁婼身为太子妃,她如今的身份完全可以压得宁妙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就拿刚刚宁妙行的礼来说,宁婼只要愿意,她完全可以以她对太子妃不敬的名义治她罪,但是这根本没必要。
宁妙不论如何,她现在都怀有身孕,宁婼和她还是同出宁阳侯府的姐妹,现在如果她对宁妙太过严厉,世人在说宁妙不懂规矩的同时,也会说她不够宽容。
为宁妙这样的人弄坏自己的名声,宁婼觉得很不值得,而且那样粗|暴的惩罚有什么意思?来日芳长,宁婼很有耐心。
而她今日来辅国公府,是为了不让外头她和宁妙关系不睦的流言越传越盛。
纵使她和宁妙有天大的仇怨,在外头宁婼都不会表现出分毫——萧帝多次想废萧云渊另立太子,可都碍于寻不出萧云渊的错处只能作罢,她身为萧云渊的太子妃,自然也不能让人抓到任何错处。
对着宁妙的臭脸,宁婼脸上没有丝毫愠色,还轻声略带着些歉意对宁妙说:“京城入秋,天气转凉,前几日我受了风身体有些不适,所以才没能及时来辅国公府看望五姐姐。”
宁婼一到辅国公府见着宜阳郡主时就先与她解释了自己迟来的缘由,毕竟她与宁妙关系不好,打的是整个辅国公府的脸。
因着之前宴会上的事,宜阳郡主或多或少也知道她们的之间真正的关系如何,京中那样的流言她听了也有些气,可宁婼身份高贵,她也不能拿宁婼如何。
结果现在宁婼都亲自上门道歉了,她又怎么还会计较那些?宜阳郡主这点气度还是有的。不过这究竟是她有气度,还是宁婼的身份使得她不得不有气度,那就不得而知了。
宁婼与宜阳郡主致歉后,现在见了宁妙又再歉声说了一遍,还抬手示意跟她一同到辅国公府来的下人将一个绿檀木盒子端上前来:“这是我从寂照寺特地为五姐姐向云净主持求来的送子观音。”
下人将绿檀木盒打开,将里头的送子观音给众人看过之后,便交给了宜阳郡主身边的婢女。
这是给孕妇的东西,宁婼很是慎重,她得先给宜阳郡主看一遍,证明这送子观音一点问题都没有,生得日后宁妙这胎出了什么事将黑锅扣到她的头上。
寂照寺是京城里有名观音寺,京中的妇人常常去那拜送子观音娘娘,很是灵验。辅国公府什么都不缺,宁婼送些珍宝财物也没用,反而送这种寓意吉祥的礼物才好。
而宜阳郡主以前就去寂照寺给送子观音娘娘上过香,所以她才生了两个儿子,后来千求万求才求了柔泽县主这么一个女儿,所以她从婢女手中拿来绿檀木盒,看过之后便笑了,其笑容也可见几分真心,她道:“太子妃真是费心了。”
宁妙心里却还是不怎么高兴——宁婼给宁妧送的贺礼那样丰厚,到了她这就只是一尊泥塑菩萨?这摆明了就是宁婼吝啬,不想给她送礼。
“妙娘,还不谢谢太子妃?”
宜阳郡主到这却是终于看不下去宁妙的脸色了,她虽然还是笑着的,声音却是万分冷淡,带着当家主母的威压。
宁妙闻言抿了抿唇,也明白自己再不作表态宜阳郡主怕是要发怒了,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准备服软和宁婼道谢,可就在她刚要开口说话时,宁妙忽然发现宁婼怀里抱着个毛绒绒的东西。
那是一只白猫。
猫瞳湛蓝滚圆,鼻尖粉|嫩,只可惜身上的毛参差不齐,甚至有些地方还是秃的,称不上好看。不过却很乖巧,一直温顺地趴伏在宁婼膝头由她抱着,要不是刚刚宁婼抬手时将它的脑袋露了出来,宁妙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