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一丝幻想。
不用问，金宗毕这是败了啊。
麾下有士卒问朴智南，那些溃兵正往这边跑，要不要拦住他们，万一让他们冲破己方阵型，那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拦？都是我们乌桓同胞，拿箭射死他们么！”
“将军！”
朴智南刚一犹豫的空当，南方溃兵又离他们近了不少，大约还有个一百步左右。
被东宁军追杀的溃卒，在见到朴智南的旗帜后，简直欣喜若狂，可算遇上亲人啦，自己被人追得好苦，总算找到组织了呦！
溺水之人遇上救命稻草，那是一定会死死抓住的，拼了命也要抓住。
朴智南的军队本来很严整，长矛兵在前，弓箭手在后，这个标准的野战配置，再加上主将身经百战的指挥经验，东宁军想啃下来，绝对不容易。
奈何有一万多头“蠢猪”冲击过来，任乌桓人再精悍，也拦不住自己人。
溃卒已经很近了，大约只有二三十步的距离，有人发现了败军中夹杂着一些身穿别样甲胄的人。
那种甲胄的样式，他们从来没见到过，黑色的铁甲，黑色的兜鍪，还有黑色的雉鸡翎，一切都是那么突兀陌生。
朴智南想反应都晚了，溃兵们大喊大叫着，说身后有追兵来袭，他们疯狂的往自家阵型里钻，就像是重新遇水的泥鳅。
“该死的！不要乱！”
“不要挤啊！”
“慌什么慌！别跑啦！”
“……”
叽里咕噜的乌桓语登时嘈杂起来，整个战场彻底乱套，南方溃卒这一冲不要紧，登时将朴智南的军阵冲开个大口子。
夹杂在败兵中的东宁军，也趁机摸了进来，他们见人就杀，只要不是熟悉的盔甲装扮，那就一定是乌桓人，都是自己的敌人！
朴智南的部队傻了眼，他们也分不清谁是同胞谁是敌人，自己刚一打眼，转头就挨一刀。
这下可真坏了，自己人杀自己人还怎么得了！
饶是乌桓人训练有素，也难以抵挡这种来自同胞的冷枪，他们奋起反击，对方却在用乌桓语向他们求饶。
“这是同胞啊！”
朴智南的长矛兵旋即崩溃，乱军还在往弓兵阵型里冲，数万人搅在一起，好像在和稀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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