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骂着呢,萧暮山来了,立刻下令道:“传我军令,全营不许休息,立刻追击敌军,先不要杀他们,和他们搅在一起!”
“啊?!”李大伟周泰等人瞪大了眼睛,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暮山气得每人踹了一脚:“啊什么啊!你们这两个混球,还不快照我说得去做!”
“是!”
李大伟转身嘟囔着:“主公赵羽的脑子里一定全是屎,刚才不歼灭人家,反而放敌人逃跑,现在又要追人家,军师脑子里也全是屎!”
山字营和中军营将士们的怒气还没撒出来,追击敌人的命令又下来了。。。
命令里还有个奇葩的规定:不许杀害乌桓溃兵,只许和他们搅在一起,共同往北方冲。
这叫什么狗屁打法?!?
也就是东宁军将士们的组织纪律好,否则就这几个乱令下来,众军非得崩溃不可,他们居然还能立刻整军备战,可见精锐至极。
黄之鹿的军令来回反复,放在寻常军队身上,不等他们追击敌人,自己指不定就得先乱了套。
如果说先前的鸣金收兵让所有人不解,东宁军正憋着一股气没地撒,眼下这个追击的军令一来,则彻底放开了所有人的怒气。
得嘞,军令让追,那就追呗!
东宁军这一追可不要紧,乌桓溃兵撒了欢,他们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有的人连鞋都跑掉了,败得那叫一个狼狈。
可令他们奇怪的是,东宁军的敌人居然不杀他们,反而和他们一起跑,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跟着,双方好像是在赛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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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阳城南旷野。
田济心急如焚,他指挥着马队,负责拖住敌军,奈何这股乌桓人太过狡猾,在背后有一万马军虎视眈眈的情况下,居然还敢行军,简直可恶至极。
东宁轻骑兵又不敢靠太近,乌桓人的箭阵可不是吃素的,一波箭雨下来,马也受不了啊。
田济在军师黄之鹿那里立了军令状,如果实在拖不住乌桓人,他可管不了那么多了,自己是一定要决死留住他们的。
东宁骑兵不好受,朴智南更不好受,他这是硬着头皮在行军,自己麾下的士卒一天一夜未曾休息了,眼下他比谁都着急。
南方金宗毕不见消息传来,战局如何也不知晓,对方能否顶住东宁军还在两说,天道大神保佑啊,保佑乌桓人平平安安。
也可能是朴智南的祈祷起了作用,他麾下的斥候来报,南方正有一大波乌桓兵,疯狂向这边奔跑,阵型都不顾了。
朴智南先是一喜,而后一惊,紧接着皱起了眉头,再然后又怀疑起来。
别人不了解金宗毕,朴智南可是非常清楚这位的性格,对方绝不会放任手下士卒如此肆意奔跑,且不说这样浪费体力,单单是奔跑者行军,就要生出多少意外?
“金将军是宿将,他不会不懂这个道理,”一念至此,朴智南问斥候道:“看到金将军的大纛了没有。”
斥候摇摇头。
朴智南心里咯噔一下,吩咐道:“再探再探。”
……
别探了,已经来不及了,他们正说话的功夫,南方那支乌桓部队,已经如受惊的马群相仿,泼命奔跑过来。
敢情东宁军半路上翻了脸,逮住乌桓人就杀,催命似的催着他们跑,兜着屁股一通乱砍。
乌桓人吓得够呛,一个个扔掉兵器脱去甲胄,只为了减轻自己身上的负担。
如此一来,乌桓溃兵果然有所提速,其余人纷纷效仿,将个败军之兵丢盔卸甲演绎的淋漓尽致。
东宁军悄悄跟在乌桓人身后,仿佛隐藏在羊群中的恶狼,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双方将军师黄之鹿的策略,执行得极为彻底。
朴智南的眉头皱成一条黑线,己方士卒的狼狈不堪之容,落在他眼中,摧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