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熟悉的身影从凌云路尽头的拐角处跑过来。
“薛教?”
凌燃乍见熟人,还在用力绷住自己的神情,但薛林远显然已经激动得不能行,上来就是一个熊抱。
“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在这儿呢!”
薛林远刚刚才接到陆觉荣的电话,第一反应就是要来找徒弟。
结果下一秒就听到陆觉荣说楚主席已经给凌燃打过了电话,还是第一个打的,他直接就连滚带爬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薛林远可太清楚凌燃了。
这一天凌燃等了太久太久,说不定已经激动成什么样了,他非得来看看不可,要不然也不能放心。
果不其然,老远就看见这小兔崽子正搁凌云路上撒丫子飞奔呢,速度快得跟离弦的箭一样。
“你感冒还没有好透呢!就是再高兴,能在冰天雪地里跑吗?”
薛林远伸手把凌燃的围巾裹得更严实,嘴里说着责怪的话,温和语气里的喜悦却一点都没少。
凌燃也就是一时高兴。
这会儿见到自家教练,头脑一冷静,也有点不好意思。
他自我反省道,“是有点太高兴了。”
简直跟他在华国站时拿到第一枚金牌时一样的高兴。
如果说拿到那枚金牌代表着他终于打破了只拿银牌的魔咒,那么一大早听到的这个好消息就代表着,他深爱的花样滑冰终于不用再被资本掌控,所有热爱这片冰面的人们都能继续享受滑冰。
这叫他如何能不高兴。
他简直都快要高兴疯了。
少年竭力想压下自己上翘的嘴角,但那怎么可能压得住。他清俊的眼角眉梢都是鲜亮的神情,那双眼更是亮得天上的星星。
薛林远也不揭穿,接过凌燃背后的包,“走,我今儿个陪你去训练馆。”
凌燃握住包带,“我自己就能去。”包也能自己背。
薛林远这次却没有顺着徒弟的意思,上手把少年的手拉开,就把装了冰刀的沉重背包背到了自己背上。
“这都几点了,还磨叽什么,我说陪你就是陪你,走走走!”
薛林远难得强硬一次。
也不是什么大事,凌燃也就没再拒绝。
他跟在薛林远的身边,师徒两人的身影都被路灯拉得老长,心里却是各有各的心思。
凌燃是在畅想花滑未来的局面。
薛林远则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自家徒弟自律得很,所以一般早上跑步之类的体能训练,自己是不跟的。
但今天不跟是绝对不行,他都怕凌燃已经高兴到心神恍惚地一头扎雪堆里,还要在雪里打上好几个滚再起来。
薛林远被自己的脑补逗乐了,边走边道,“咱们可是拿到第一手消息的人,其他人知道后不定怎么乐呢。”
凌燃从思绪里抽回神,也抿唇笑,“嗯,大家应该都会很高兴。”
这真的是很好很好的消息。
所以他现在就想第一时间告诉给自己的老朋友知道。
少年突然加快了脚步,薛林远也赶紧跟上。
他们直奔训练馆而去,心神都被占据,所以也就没注意到,后面有一辆车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了他们很久,一直到把他们送到训练馆才放缓速度。
开车的徐助理克制地踩着刹车,一头雾水,“霍总,咱们真的不上去?”
一大清早开了这么老远的车,就为了跟着凌燃看上一眼?
徐助理完全不能理解自家老板的脑回路。
因为应酬宿醉现在还有点头疼的霍闻泽望着凌燃消失的门口,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有薛教练跟着,应该没什么事。”
他就是从自己的渠道得知了消息,想到凌燃对花滑的热爱,不放心想来看一眼,这会儿看见有薛林远在,也就安心多了。
徐助理打着方向盘,迟疑道,“那我们现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