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元一听这声,心中暗叫:“不好,把大哥交代我的正事差点忘了。”他使了一招孔雀摆尾,逼退童子,随即收刀,嘴上犹不肯吃亏:“小子武功不错,大爷今天心情好,指点了你几招,你可要好好学着。”
那男子也不跟他计较,牵了童子便欲上楼。许三元放下刀,给他手下推拿解穴,但那男子点穴的功夫极为高明,许三元一连换了几种手法,却丝毫没有作用。忽然那男子在楼上一挥衣袖,几股真气激射而出,登时有几名弟子的穴道就被解开了,男子随后又挥了几下,将狂刀帮的帮众穴道尽数解开。许三元心下一片死灰,暗道:“今日才知道武林之大,我这点皮毛平时在汉江横行无忌,在真正的高手面前,根本不足一晒!”便带着数十名帮众灰溜溜地逃出了客栈。
许三元出了客栈却并未便走,而是带着帮众在客栈前的空地那里停了下来。那空地周围结了一个个结的都是雨棚,一眼望去不见边际,恐怕一百架都不止,均是住不上客栈的人搭的,他一面命帮众搭起雨棚,一面注视着镖局的车队。
镖局的车队一共十几辆大车,每辆车上都插着一展旗,旗上画了三枚金镖。大雨中的道路十分泥泞,马夫在车上疯狂地抽着鞭子,就连趟子手也都纷纷下车来又拉又推,但是车队还是只能艰难地前行,车轮在路上压出了一道道深深的车辙。
“金镖镖局不是长期都在江北活动么?怎么到江南来了。”空地旁的另一处棚子里,一名褚衣男子往茶杯里倒了些茶,自言自语地说道:“不过这批买卖倒是不小。”
“师叔怎么知道他们买卖不小。”褚衣男子旁边的一人问道。
褚衣男子指着车队说道:“你看他的车辙这么深,虽然是道路泥泞,但也不至于莫过了小半个轮子,车上箱子里,装的恐怕不是金银就是珠宝,即便全是银子,加起来怎么也有个好几十万两。”
“好几十万两,那万一有人劫镖怎么办?”
褚衣男子往问话的那人头上敲了一下,骂道:“人家请镖师来保镖就是为了防别人劫镖,走镖的怕劫镖,还走什么江湖!只是金镖镖局向来在北方走镖,这里虽和北方只有一江之隔,但毕竟不是北国地界,他们怎么把生意做到这里来了?”
褚衣男子一话未完,突然听见远处有人喊了一声:“袁大侠——”。待那人走进,褚衣男子才看清,连忙起身拱手道:“原来是金镖仙金三爷,最近可发财啊。”
金三爷笑道:“不过赚点辛苦钱罢了。”
褚衣男子跟着也笑道:“金三爷太谦虚了,您镖局的生意都做到江南来啦,必定是生意兴隆。”
“袁大侠家学渊源,神凤剑法使得出神入化,现在又加入了神梁派,更是如虎添翼,将来光大家门,名动天下,不也就是眼前的事吗?”金三爷并没有接褚衣男子的话,显然是不想过多地去谈这趟镖的事。
褚衣男子姓袁名飞凤,是神凤门的掌门,他们袁家算是江南的一个小世家。后来袁飞凤因机缘加入了神梁派,成为了神梁派外门弟子的领袖之一,他们家传的神凤剑法,以轻灵华丽为旨,颇有些门道,在荆襄一带很有名气。
二人又互相吹捧了一番方才散去,待金三爷走后,袁飞凤侧头对身边的弟子们道:“看吧,连金镖镖局的总镖头金无忌都亲自出马押镖了,恐怕保的这趟镖还不止几十万两哩。”
时过中午,大雨渐止,江面上却依然波涛汹涌,众人吃了饭,都懒洋洋地斜坐在椅子上,人群中走出了一个人,衣衫上缝了七个口袋,一看便是丐帮的弟子。须知丐帮乃是天下第一大帮,按照帮规,除了帮主之外,帮派内的弟子身上均缝着口袋,口袋数越多,代表在帮中的身份越高,众人见他剑眉星目,相貌俊朗,举止不凡,显然是名家子弟,却加入了丐帮,均觉可惜。
那人向四周拱手,道:“众位英雄,暴雨已下了多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