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掌柜,你这云霄楼好几间房,就不能匀几件出来?”客栈内,三十多名壮汉走了进来,个个肌肉肌肉虬结、形容彪悍。他们一进客栈,就将原先坐着的几桌客人赶到了一旁,为首那人在中间大剌剌地一坐,将佩刀放到了桌上,大声地叫嚷着。
掌柜的哈着腰,连拜道:“不敢欺瞒许三爷,实在是今年汉江的汛期来得早,来得猛,那些侠客商贾们早把小店挤满了,您看外面那许多人,都是住不了店不得已外面搭起棚子的,实在是匀不出房间了。”
为首那人脸沉了下来,并不言语,给了身边的手下一个眼色,那手下会意,上前就打了掌柜一个巴掌,骂道:“没有眼力的狗东西,得罪了我们狂刀帮,以后你这小店还敢在汉江边做生意嘛,先去把我们赵爷常住的那间天福居收拾下,我们赵爷要上去休息了。”
掌柜的抚着脸,苦道:“天福居早就被一位爷给定下了,那爷看着也是会武功的,小的不敢做主。”
狂刀帮的手下作势又要再打,掌柜的连忙跑开,只听一名手下道:“汉江地界,谁敢不卖我们许爷的面子,会武功?他是神梁派的吗?你让他出来我们见见。”
掌柜的躲在柜台后面,探出了半个头,说道:“早上看那位爷出去了,还不见他回来……咦,他来了,就是他。”
掌柜的伸手向门口处一指,狂刀派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瞧去,只见一名中年男子牵着一个童子,正跨步走了进来。
狂刀派众人见他举止雍容,不怒自威,一时倒为之气夺,不敢上前,只见许爷起身拱手道:“在下狂刀帮许三元,敢问英雄可是神梁派的。”那男子却并不理会,径直往楼上走去。
许三元是狂刀帮的三当家,狂刀帮乃是汉江一带出了名的匪帮,平日里只有他作威作福,哪受过这样的冷眼。他左掌一掌拍向了桌上的单刀,单刀脱壳激射而出,右手疾探,握住刀柄,反手将刀摆正。只见他臂连手,手连刀,笔直如线,刀尖没有一丝摇晃。周围众人本来看着狂刀帮在客栈里横行,心中均感不忿,不少人都有教训下他们的冲动。但见到了许三元露了这一手功夫后,心下均道:“还好我没出手,不然徒然出丑。”
只听许三元朗声道:“行走江湖,不改门楣,若是神梁派的师兄,请自报下家门,神梁派和我们一江之隔,我卖宗羲个面子,今日便放过了你。”
那男子冷冷道:“我无门无派,要动手就赶快!”
男子一语方毕,狂刀派的匪众一涌而出冲了过去。男子解下背上粗布裹着的长剑,向背后一抛,背后的童子伸出双手接过。那男子以指为剑,在众帮众间往来穿梭,不到片刻,已有七八人被点倒,而狂刀派的众人却连他一片衣角也没碰到。
许三元凝神看那男子的武功路数,饶是他见闻广博,各家的功夫均有涉猎,却依然看不出那男子是什么门道,那男子招式与招式之间并不连贯,样子也完全不同,显然是竭力隐藏自身的功夫。这功夫粗看之下并无章法,一指一点都是些粗浅不过得招式,就如不会武功的乡野村夫使出来的一般,但偏偏临敌时却有奇效,每出一指就有一人倒下,帮众之中有些是许三元亲传的弟子,武功已经不弱,可这些人在他手下却过不了一招。
许三元又看了一阵,仍旧看不出任何端倪,自己的帮众却已经被他点倒了一大半。他心道:“不能再等了,若等手下都被他点倒,这时连个帮手都没有。”忽然他大喝一声,向前连迈数步,聚刀砍向了那个童子。
原来许三元心下早已盘算过了,今日狂刀派一败涂地却连对手的家门也不知道,只有试出那男子的师承,今后好约上大哥二哥一起再上门报仇。他自忖即便自己出手也未必能试出他的功夫,只有对那孩子猛下杀手,方有机会逼得那男子用真功夫来救。
眼见手中单刀离那孩童的额头不足三尺,忽见那童子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