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除却带着秦菀骑马和给秦菀喂吃的, 唐榆也没什么出格的举动,秦菀便姑且稳住了心神,回家后就让花晨月夕她们去给祝晴绮备礼。
给祝晴绮备礼,于她而言可太简单了。若给旁人, 不免还要求个“别出心裁”或者“雅致不俗”, 但给祝晴绮只要值钱就行, 真金白银与那种近年来愈发值钱的翡翠镯子最合她的心意。
这样的东西秦府里自然不缺,单是秦菀自己的小库房里就堆了不少,平日里看都未必看上一眼。她于是让花晨先挑着装了一小箱子金器,又装了一匣子玉器,最后还简单直接地来了一匣子金锭, 就让人往教坊送。
至于祝晴绮来了秦府之后住在何处, 她甚至不必与父母打招呼——堂堂的相府小姐想在身边添个舞姬取乐算不得什么大事, 她自己看着安排就好了。
是以东西晨起送进宫去,秦菀晌午下课回到千福阁就见到了祝晴绮。祝晴绮被她弄得心里发怵,见她进来, 仍旧一脸的复杂:“秦姑娘,你是当真的啊?”
“我自然是当真的。”秦菀笑吟吟地拉住她的手,“姐姐安心住下,平日若是没事,我们就一起玩。只是等我出嫁怎么还要再过几年,置宅子一类的事姐姐可要等等。”
祝晴绮哪敢催那些, 她打量着秦菀, 满心只有一个疑问:“姑娘这样兴师动众, 到底图什么?”
秦菀仰头:“我图多个玩伴, 行不行?”
祝晴绮:“……”
行。
大户人家的小姐就是任性。
这般又过几日, 再到休息的时候, 唐榆又来了,这回是带秦菀出去踏青。
他带着秦菀出了城,去了城外的小山坡上,摘花折柳条,笨拙地用刚出来的细细嫩嫩的柳枝给她编成环顶在头上。
柳叶触到额头的感觉凉飕飕的,秦菀嬉笑着缩了下脖子,心里禁不住地慌了一阵。
上一次可以是多心,但再有这回就足以她摸清楚了,他是真的别有心思。
她禁不住地侧首看他,他正摆弄下一根柳条,依旧是那副笨手笨脚的样子。可他曾在宫里当差多年,干活该是利索的,这点事根本难不住他,这个样子,只能是他心里正乱着。
……原来他试图讨好一个姑娘的时候,会是这样。
她心下低笑,蜷起膝盖托着腮望他。
她并不抵触这件事,只是心里会忍不住地揶揄:怎么这么傻啊?
还好是她,不然若换一个姑娘,就他这笨笨的套路,什么时候能打动人家?
不过也罢,让他慢慢来就好了。这种事她有经验,他又没有,她不好嫌他笨的。
如此又过五日,他再喊她出来,说是要去逛集。秦菀欣然同往,偶尔路过一间首饰铺,他便要她等在外头,独自进去了。
不多时他又出来,手里多了一个两寸长宽的锦盒,秦菀将锦盒打开,里头是一对镶金的翡翠耳坠。
他故作镇静地递过来说:“给你。”
秦菀心生无奈,无声地摘了原本戴着的那对珍珠耳坠,跟他说:“帮我戴上看看?”
唐榆:“啊?”
啊什么啊?她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他踌躇半晌,到底上了手,小心翼翼地为她戴耳坠。
多么简单的一点事,她觉感觉到他手都在抖,抖得像是在生病一样。她于是只得耐心地等着,等他好不容易戴好了,她衔着笑抬起头:“好看吗?”
“嗯……”唐榆忽而局促,盯了半晌,觉得好看,说出来的话却很老实,“不知你喜不喜欢……”
“……”秦菀气得想踩他一脚。
何时变得嘴巴这么笨了!上辈子练就的本事呢!
好在,这回唐榆反应得还算快,在她真的抬脚踩他之前,他及时着补了一句:“我觉得你戴什么都好看。”
这还差不多。
秦菀吁了口气,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