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是侄儿自愿来的。”
张飞瞪大眼睛,投向刘禅。
“阿斗,你不站叔父这一边?”
“非也,侄儿来此,是请叔父回去主持婚礼啊,禅也该成家立业了。”
“哈哈哈!说的也对,俺也要嫁闺女了。”
张飞的阴郁一扫而空,又喝了一口烈酒,浑身舒畅。
“等到我军养精蓄锐完毕,即刻挥师北伐,还守什么阆中?”
“到时候大汉迁都长安、洛阳,出关中,平定天下。”
刘禅描绘了波澜壮阔的大势,张飞沉浸在其中,不可自拔。
“好说,只要让俺继续担任先锋,什么都好说。”张飞爽快道。
刘禅在阆中待了几天,与张飞一同狩猎,烧烤。
期间还遇到了一头猛虎,冲着张飞龇牙咧嘴。
张飞可不惯着它,蛇矛一刺将它钉在树干了,一直向刘禅炫耀。
“曹魏的将军们,还不如这头猛虎呢!”
张飞自吹自擂,刘禅悉心地捧场。
“将虎皮剥了,给父亲送去。”
“好主意!”张飞喜笑颜开。
叔侄二人度过了欢快的时光,张苞反而成了外人,处处被张飞刁难。
“俺在成都被人中伤诋毁,你身为吾子,都做了些什么?”
张苞正要解释,被张飞瞪了回去。
“你什么也没做,太窝囊了,你不是俺的儿子。”
张苞:“……”
他向刘禅投以救命的目光,生活太艰辛了。
“叔父放心,那些人的名字我都记住了,从今往后,他们休想获得晋升。”刘禅安慰道。
“哈哈哈!还是阿斗好,知道心疼俺。俺在外面打仗,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以前大哥还不是皇帝的时候,他们谁敢这样弹劾俺?大哥自会收拾他们,现在不行了,大哥是皇帝了,他要讲规矩了。”
张飞的笑声里,带着一丝苦涩。
他也害怕。
现在刘备是皇帝了,他们的感情会不会因此而变质?
因此,他要回成都去。
他不要听任何人诉说,他要亲自感受。
当了皇帝,就了不起吗?
当了皇帝,就可以不帮兄弟了吗?
当了皇帝,就可以让臣子欺负兄弟了吗?
天下重要,兄弟也重要啊!
“阿斗,你是叔父最器重的后辈,大哥做不到的事,你能做到。你是好样的!”张飞赞赏道。
刘禅抱拳一拜,道:“叔父统兵之才,在禅之上,北伐一定能够大放异彩!”
“说得好!”
张飞拍案叫绝,忽而轻声道:“北伐之后呢?”
一股浩荡的沧桑涌来。
大哥老了。
他何尝不是呢?
岁月峥嵘,乱世仍未结束。
但他却提前一步,老了。
张飞天天耍着丈八蛇矛,知道自己的气力在流逝,一天不如一天。
唯有心间的大志,越来越坚定,越来越昌盛。
“叔父何故如此感慨?”刘禅一语破除了张飞的怅惘。
“哈哈哈!”
“突然走进了死胡同,走不出来了。俺有些理解大哥了,故人一个个离去,天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实在不好受。”
“忽然有些羡慕汉升了,他才是真正的大丈夫。若俺在病榻上死去,到了地府有何颜面见他?”
人人都说张飞粗鲁、暴虐,实则粗中有细。
“有什么不好意思?”
“就跟老将军说,父亲称帝了,叔父贵为车骑将军,问他羡慕不羡慕。”
“汉军北伐,叔父又是先锋,老将军连做先锋的机会都没有。若给他重新选择,会不会苟延残喘?”
“哈哈哈!还是阿斗机灵,俺都记下了。”
张飞看开了,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