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升平一天,傍晚时分,宴会终是散场。慈宁宫恢复往日平静,太后躺在椒花藤椅上,皇后为她揉捏着太阳穴
“他们都在提醒哀家,可哀家何错之有。”太后双目微闭,终是迟暮之年。
“太后没错,只有没有随了众人之意罢了。”皇后怨道。
“何为众人之意?”太后问道。
“一千人便有一千种想法,哪说得明白。”
“那我如何能随得了众人之意?”太后睁眼起身。
皇后沉默,此事无解。
“我只要结果,只要结果是好的,那就行了。”皇后扶着她坐在屋中茶案“别的,我还真没空去管。”
“为江山社稷,太后没有错。”皇后斟茶。
……
承乾殿
十三皇子摔碎玉璧,心中怒火已经烧到了极致。“乌合之众,一群乌合之众!”十三皇子怒吼。
几个侍卫大气都不敢喘,屋内光线跟着暗淡几分。
“何为权?”十三皇子背对着他们却依旧能感觉到阴冷。
侍卫急忙跪下,为首者开口“天下权当归十三皇子所有。”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倒让十三皇子舒心不少。
“权利,不是生杀,不是奏章上的只字片语。而是一个人,以一人之力,能最大限度去影响,去操控多少的人或事。”十三皇子语气深沉,此刻的他,才是真的他。
“人人都向往权利,但一个人,只在一呼一吸之间生存,生老病死都不是自己所能掌控,所以这才有了权,在生老病死之间,拼了命地往上爬,去得到,去索取,去争去抢,这才是权利!”十三子几近癫狂。
“权利能得到的,是满足,是享有,多少人愿意前仆后继,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十三子野心展露无疑,但他也是在害怕……
“你们知道该如何去追寻吗?”十三皇子向侍卫问道。为首者思索一阵,忽然抽刀回身,除他以外的侍卫,皆因此而亡。
回过身来,再次向十三皇子跪下“紧随十三皇子步伐,便可得权。”,十三皇子将他扶起,身子靠在他的耳旁“对,就是这样。”,寒光一闪,一把匕首刺进侍卫胸膛,他怀着满脸惊恐倒下。
扔了匕首,十三子坐在阶前,阴桀地放声大笑,宛如疯魔。
一处清冷的废宫,三皇子一人推门走了进来。那副玩世不恭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哀伤。
檐角蛛网结了几层,忽有清风吹过,卷起萧萧瑟瑟。叹息一声,三皇子哀怨“都知今日是太后寿诞,却没人记得,也是你的祭日。”,他看向一旁的扫帚,帚鬃已经秃去大半。
拿起扫帚,认真地打扫着院落,比绣花都要认真。往事一暮暮浮现,牵动着三皇子那道不为人知的伤口。
“娘,来追我呀。”
“你慢点。”他扮着鬼脸。
“这孩子……”
记得那时,娘亲累得满头大汗却也没能追得上他,宫内也是冷清,却没今日这般……
堂前屋后,只留得他一人身影忙碌着,心绪渐沉。
“娘,父皇怎么还不来看我们。”
“你想他了?”
“嗯。
母妃抱着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泪呀,早已湿了她的眼眶,每次父皇来此,都是简单问候,停不下一盏茶的功夫,便又要走了。
随后,坤宁宫的人便闻着味儿来了,对着母妃出言不逊,甚至大打出手,他年幼力气小,拳头上没什么力气,打不过就用牙咬,最后,落得一身伤痕。
他想习武,削尖了竹竿在院内比划着,母妃见状,立刻夺过折断,拿着断竹狠狠抽在他的身上,被竹梀扎得满手是血也不吭一声,从次,他再也不敢提及学武。
母亲也会教他识字,三岁习得三纲五常,五岁熟读诗经,七岁便知中庸之道。那时异常艰苦,母亲油灯都不舍得点,一身衣服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