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皇宫御膳房灯火通明,秦柱子与沈崇阳忙活一夜不曾安歇,次日辰时中,沈崇阳还趴在炉灶边缘呼呼大睡,梦游神地。
“走走走,太后寿诞快要开始了。”秦柱子猛然惊醒,慌忙吆喝着,沈崇阳半跨着灶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换了个姿势“着什么急呀,昨晚,我可是一夜没睡。”说着,打了个哈欠,想继续趴下。秦柱子可不管那么多,一把拉起他,冲出御膳房,门外御厨刚碰到房门,房门立即大开,窜出两道黑影,着实被两人吓了一跳。
慈宁宫上下,宫奴侍婢走前顾后,忙忙碌碌,宫中披灯挂彩,好不热闹。皇宫宴前,朝中大臣过半到场,仕爵低者,更是连入场的机会都没有。
主位,九千岁雕金凤椅上,太后还未临位,左侧后主上依次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右侧第一,乃当今圣上,依次便是其皇兄御弟。
再往下,上三位是皇亲国戚,左侧为国丈国舅,右侧则为子孙。中三位为官卿,左侧文官,右侧武将,下三位为仕,左为文仕,右为武仕。
宫婢上千,任意挑出一位,都有倾城之貌,手中尽是美酒佳酿,侍卫过万,那一位都可以一挡十。
三皇子来早了,无聊地把玩着绿玉酒樽,横案上佳肴无数,他却没那个胃口。背后次位,白秋与鹤守长老端坐,再往后,是任天笑等人,秦柱子抓耳挠腮,十分不自在,沈崇阳如同点头赖虫无精打采,茶香薇聊有兴趣四处观望,若不是事先交代,早已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看来看去,还是任天笑最为老实。
“二皇子到!”宦官一声吆喝,众人立刻开始私语“二皇子竟从文星府赶了回来。”,一青年走了进来,生的仪表堂堂,云纹白袍,勾勒些许金线,刚一入场,朝臣便争先客套,被他一一回绝。
三皇子神色一禀,闻言起身,手中绿樽已是斟满,上前说道“兄好久不见。”,二皇子淡然笑道“人还未齐,这一杯,让我何以承受?”,
三皇子并未生气,也是轻轻一笑,掩面一饮而尽,坐回宾位。
二皇子上前一位落座,背后随从,一看便简单不到哪儿去。
刚一坐定,又是一声吆喝,四皇子武学府而归,黑袍红纹,一入场便直奔三皇子而来。夺过三皇子酒杯一饮而尽“这可不比你重华宫的南春剑歌。”
“此次再走,武学府也该结业了吧。”三皇子不闲不淡地说道。“不了,师尊徐堰让我去九部宫历练。”说着,落一座入自己宾位。
七皇子也来了,环视一圈,便坐入自己席位,倒是沈崇阳,一下子来了精神,姜凉,就跟在他的身后。“拿来。”沈崇阳向秦柱子伸手,秦柱子手托着下巴,差点栽倒在几案上。“我可是多耗费了十七味灵药。”沈崇阳连回头都懒得回,丹药被他一把夺过。
顺着后位溜向七皇子座次,锦盒还未打开,姜凉直接开口“寿诞过后,七皇子约你一叙。”,他看向七皇子,七皇子子也有察觉,回头轻笑,向他举杯。
手中一轻,锦盒被姜凉拿了过去,之后再未看他,瞧着侧颜,未施粉黛,却倾得他满心皆空。今日并未身着官袍,高梳马尾,轻冠以束,两鬓青丝如柳,重紫花梅袍被她穿得挺拔。
有些失落,刚回头,背后传出一句谢过了,他为之一振,再回头,她却还是那般模样,正视前方,好似未移动半分,恍如隔世的错觉一般,期待着那是真的,但未曾有过,更让人踏实。
觉得有些可笑,他走回座位,再未能回过神来。
臣子侍人陆陆续续到齐,也算正式开场,十三子姗姗来迟。“皇弟来迟,得罚呀。”七皇子提着酒樽,观酒成色。“那是自然,先罚三杯如何?”说着,连忙将酒樽斟满。
“十三弟这是想贪杯了。”四皇子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饮去杯中之酒。十三子笑意全无,酒樽提也不是,放也不是。
“愣着干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