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北的将军,纨绔的三皇子,仙门弟子还有一个身戴镣铐的重犯,在一个马车里丝毫不显拥挤,还能多放下一个几案。
几案上,琥珀棕色五爪龙纹杯被放在中央。杯体上九条黄龙活灵活现,仿佛下一瞬,便要破杯而出。
“几日奔波,就为了这个?”秦柱子口无遮拦。
“这只是你们看到的。”三皇子装着深沉,接连摇头。
“除了雕工精细,也没什么出众之处。”沈崇阳仔细端详,轻轻敲击杯体。
“取些水来。”三皇子终是忍不住,想要展示一番。
水袋被任天笑递去,三皇子拔去木塞,顺着杯壁缓缓倒入。水光映着杯上龙纹,光芒似乎更盛,水光投影在车轿顶端,如同一方新奇世界,九条龙活了过来,九龙入水,形神各异,水光荡漾呈现出九龙争辉的景象。
“嗯?哪儿来的酒香?”带着镣铐的老者凑了凑鼻子。刚想反驳,众人发现确实如此。
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白玉盅,三皇子分给众人“尝尝如何。”,酒刚一出,便伴着低沉的龙吟,车轿顶端的九龙争辉也在变着模样。
“咳咳~”茶香薇率先被呛到,伸出舌头呼出酒气,也在这时,她感受到了异样,咂着嘴满脸不可思议“入口苦,入喉辣,入肠百转,回甘,香。”
“茶香薇不懂酒,居然能喝出如此滋味。”沈崇阳急忙一饮而尽,酒刚入腹便如奔腾巨龙,将龙气驯服,长舒一口气,脱口而出“痛快!”
众人纷纷饮下,加之体悟,各有各的滋味,魏庆延品出千军豪迈,老者品出相知不晚,三皇子品的是意气风发,任天笑品的是哀怨别离,而秦柱子品的是知足常乐。
一行人行十里路,酒香能飘九里,一处平原地带,他们停下去路,车轿里几人具是微醺,骤然停下,东倒西歪乱成一片。
车前,有五人骑马拦路,侍从剑拔弩张,白秋骑马上前“几位兄台,有何贵干?”,为首青年戴青纹面具,手持软剑,率先冲了上来。
白秋不喜不怒,淡金色灵力慢慢开拢,青纹面具青年如同飞花,刚近白秋身前一丈,便觉身影不稳,软剑直入,在白秋身前一尺,再也不能寸进。
其余四位,手刚摸到兵刃,一道白影自马车一侧飘出,在四人身边腾挪,不觉间,虽然意识清醒,身体却突然僵硬,显然已经被点了穴道,甚至说,那白影想抹了众人脖子,将不费吹灰之力。
“等一下。”马车内老者探出头,摇晃着跳下马车,手上镣铐不时碰撞,发出响声,几人唯有眼睛能动,可那种眼神,竟让老者不敢直视,鼻子一酸“都说了,莫再为我这老不死的,做出不智之举。”
看着受困的弟子,老者百感交集“你们有你们的路要走,我,也有我未走完的路。老头子不是什么好人,能陪你们走这一段,已经够了。”
还是没能忍住,转身,背对着众弟子挥手,又躲进马车,白影闪动,鹤守长老坐回马背,五人恢复神态。
不甘地让出道路,一行人背影被拉长,朝着马车背部,深深一拜。
一行人是归途,众人把酒言欢。
“大将军威武,说是十日,那便是十日。”
“敬大将军!”众人齐齐举杯。
“九龙杯还真是神奇,白水变佳酿,开个酒馆,那岂不是……
“亏你想的出来,若能如此,三皇子还不早已付诸行动。”
“唉,本皇子正有此意,只是没来得及实践。”
“有官职在身,不得从商,三皇子愿意放弃司寇要职?”魏庆延给众人浇了盆冷水。
“司寇月俸不过七十两,可比不过酒楼生意。”三皇子竟和沈崇阳臭味相投,说话间,酒杯已碰在了一起。
这九龙杯,恐怕有别的用处,任天笑似醉非醉,但又不醒,把玩着白玉酒盅。
“天笑,就差你了。”沈崇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