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此前泓明传讯用过的一种“拟物”道法,练到精深处,即是“天罡正法”中的“撒豆成兵”。冯煜初学,以纸鹤传讯还无法做到,不过以纸鹤循气追踪却是足够。
项原再拜,眉宇间哀伤郁郁之气散去过半,诚邀冯煜至村中做客。
冯煜为安其心,没有推辞。
盏茶地寒暄之后,项原悲苦地说起近两日厄运经历,冯煜才知事情始末。
原来项家祖地就在柳家庄,项原取得功名做官后搬离此地,每年却还会回此祭扫。其人感恩念旧,多曾回馈乡梓,故颇受乡民敬重爱戴,项家人丁单薄,项原平日在外做官祖地也是乡民在照料。
前日,项原再度回返祭祖,且带上了夫人项程氏与年幼的三岁独子。以他与项程氏二人年纪,当属老来得子,故十分宠爱。此次回乡大祭,正有昭告祖先后继有人之意。
谁曾想,大祭之后片刻疏忽,幼子竟消失无踪!
项原夫妇与家中仆从,加之村中乡民一齐四下搜寻,仍自无果,当晚项程氏自责伤神过度,剧烈心悸之下患了“失魂症”。项原悲伤难抑,可第二日还得继续寻找幼子,人手不足,遂只留项程氏娘家老仆一人照料。
那老仆服侍项程氏睡下,遂往厨房熬粥,欲待其醒转食用。不曾想片刻时间里,心系爱子的项程氏,在“失魂”之下也离开居处,四下茫然乱走时遇上心怀不轨的赖三。
本来赖三这等人,轻易不敢有大恶之歹念。
可谁让赖三今日欠了巨额赌债,偿还无门,自是铤而走险。真个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项原得知此事几乎肝胆俱裂,追出来时,从村中顽童处得知只言片语的消息,故有一开始群情激奋、不分青红皂白出手之局。
冯煜唏嘘不已。
“道长,您乃世外高人,身具大神通,不知项某能否求您再帮忙一事?”项原眼中的疲倦与期盼,让冯煜不禁一叹。
其实无需项原明言,他也猜到对方所欲,道:“你是想让我帮你寻找令公子么?”
项原恭请,紧张而期待。
冯煜沉吟一瞬,颔首道:“那便取一件令公子平日惯用之物,距离他失踪的时间越近越好!”
项原顿喜,忙告罪入室,不多时取来一块银牌,道:“此乃犬子平日戴着的‘长寿牌’,盖因犬子顽劣,扯断了颈链,故这两日取下方才没有佩戴。不成想就这么一次不戴,竟发生如此——唉,道长,此物可能用否?”
冯煜接过银牌,见牌上沾染着一道浓郁气息,点头道:“可用!”
遂凌空虚抓,摄来一股气息,依照先前那般驱符叠成纸鹤,让纸鹤感知了那道气息,而后施法激活,使其“循气寻踪”而去。
不成想,纸鹤刚刚飞起,异样陡生!
它在寻找方向时,蓦地“扑”一声腾起火焰,顷刻间烧成灰烬!
“咦?”冯煜大惊,项原见此亦紧张不已,问道:“道长,这是——”
冯煜朝着摆摆手,示意“稍安勿躁”,随即再度摄来一股气息,故技重施,可那纸鹤仍旧方才腾空,紧接着便“扑”地燃尽!
冯煜面露凝色,颇为惊疑。
他知晓气息过淡时,纸鹤无法寻踪;也知晓道法不精时,纸鹤失效。可如眼前纸鹤方自寻踪,蓦地触发即燃,使冯煜想起一个预兆不详的可能——纸鹤追踪的目标,被人以术法遮掩了行踪,故此纸鹤禁不住反噬自燃而毁!
可如此一来,岂不意味着项原年幼独子失踪之事,竟与修士有关?!
冯煜心中一沉。
项原那年幼独子若是落入寻常匪徒手中,多半拐骗用作换取钱财,轻易不会损伤;可要是落入邪修手中,恐怕处境不妙!
为不使项原徒劳担忧,冯煜按下心绪,没将自己的猜测说给他听,只问他道:“不知近来柳家庄附近,只有令公子一人失踪,还是也有其他人家也有孩童失踪?”